可安恬就像是升级到最高阶的外星生物似的完全不知疲惫,依旧不断地挣扎咆哮,边挣边骂,“席朵,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是你抢走了阿澈,是你害得我没了爸爸,都怪你!”
席朵从何澈的怀里探出头来,反击道:“以前在学校我还帮过你,可你却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一次次地陷害我。”
“安恬,我什么都没有抢过你的,是你占有了本就属于我的人生。”
“哎呀,都快别说了,你激她干嘛?”陈汀扭曲着脸,使尽力气抓住安恬的手臂,好几次差点挂彩。
“靠,这女人天天拉琴又不是拉牛,哪来这么大蛮力。”陈汀撇头对坐在一旁看戏的严正轩叫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瞧你这费劲的。”
严正轩抽完指尖的最后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烟蒂,优哉游哉地扭着脖子站起身,走到何澈挂满奖杯奖牌的荣誉墙前。左右移了两三步,抄起个还算顺手的纯木质奖杯,回身照着安恬的后脖颈就是一下子。
“哐当——”
木质奖杯应声摔在地上,安恬的身体顿时如同抽了丝的木偶般跌在沙发上。
“严正轩!你是不是疯了。”吴旭美尖叫着把安恬搂紧怀里,“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哎哟,你可赶紧拉到吧,这位阿姨。”严正轩不耐烦地转了转手腕,“要搁今天之前这孩子我还认,毕竟是我严正轩的种,我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可你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严正轩摇摇脑袋,目露嫌弃,“神经病是会遗传的,你也替孩子考虑考虑,我总不能让个神经病给我孩子当妈。”
“全当是我看走眼,还以为她是个什么温柔可人,没想到演技这么好,连我都给骗了。”严正轩唉声叹气的,一副受害者模样。
吴旭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骂严正轩不是人,又仰天长啸抱怨安恬识人不清,那满脸悲痛和委屈,不知道的还当她比窦娥还冤。
王蔓薇听着这一来一回的,脑仁都疼了,揉着太阳穴对门外招呼道:“孙姐,去叫辆救护车来,赶紧给我送走。”
不多时,救护车就到了门口。吴旭美哭得稀里糊涂地,跟着医务人员的担架一同走了。
室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席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严正轩清了清嗓门道:“何先生劳心劳力地安排这么一出大戏,还特地请我过来,应该不仅是看戏这么简单吧?”
何澈面色不改,讥诮着说:“严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吧。”严正轩两脚往茶几台面上一架,仰着上半身从怀里抽出烟盒,“洗耳恭听。”
“请问,严先生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我妻子的照片?”
“嘶——”严正轩倒吸一口凉气,拧着眉看向何澈,一时间竟忘了给手中的香烟点火,“这事儿你都知道?我去,你到底调查了多少人?”
“不瞒你说,事关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不谨慎。”何澈十指相交,凝视着严正轩的眼神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