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澈立马换上一副最标准的社交微笑,毕恭毕敬地应了句,“关婶好,我是小朵的丈夫,我叫何澈,以后还请多关照。”
“好说好说。”关婶笑得合不拢嘴,打着趣说道:“要我说还是魏姐你福气好,女儿乖巧懂事就算了,连女婿都这么地道,大艺术家还会帮着一块包饺子。”
“关婶过奖了。”何澈温和地说:“我还有很多不会的,都需要小朵教我。”
关婶哈哈一笑,“哎呀,毛脚女婿第一次上门都这样。”
夜里,刚吃过年夜饭,魏文卉就被关婶拉去她家唠嗑。
席朵搬出一张加宽长椅摆在院子正中央,转头对何澈说:“守岁的零点会放烟花,你要不要一起看?”
何澈抱臂倚在门边,冲她歪头笑了笑,“你这是在邀请我?”
“明知故问。”
席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找了个舒服姿势坐了下来。没几分钟,身上多出一张毛茸茸的羊绒毯子。
“夜里凉,多盖着点。”何澈用毛毯把她围了个严实,拢着外套在她身边坐下。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好让她的脑袋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上。
他们仰头望向清朗的夜空,看着墨色画卷上渲染的几片云雾,看着冬夜的月光虽不如夏夜里的明亮,却一如既往地透彻和宁静。
“何澈。”
她轻声唤他。
“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过烟花?”
“很少,应该有过那么一两次吧。”
“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嗯。”他沉思着回忆,“是在还小的时候吧,看过燃放的仙女棒。”
“只有仙女棒吗?”
“嗯,只有仙女棒。”他应道。
“为什么你只看过仙女棒?”
明明烟花的种类有很多,他为什么只看过仙女棒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得问问你,为什么只给我放仙女棒?”
“哈?”席朵疑惑地扬起眉,“你是说,你看过的烟花是我放的?”
“是啊。”何澈佯装嗔怒地质问道“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啊?”
“有一年大年初一的晚上,我又被罚在院子里背谱。你说你得了压岁钱,要买好多好多仙女棒,全部放给我看。”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只买了仙女棒。”何澈压着嘴角忍笑说:“虽然有点单调,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放烟花,而且是只为了我一个人。”
“再然后呢?”
她刚问完,天边忽然炸起一声巨响,五彩缤纷的花团笔直升入空中,在轻盈的夜幕下,绽放出一片片玫瑰色的花瓣,炫彩夺目,犹如巨大的光耀妆点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