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哪里?”席朵强忍住眼底的热意,哑着声线问。
“大概就前两天吧,和安恬一起去了德国。”妇人回说。
忽然想起前几天和安恬通的那次电话,她分明在电话中听到了类似开门的声音,接着安恬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挂了。
难道,真的是何澈去了安恬那?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席朵执着地问:“我总得见见他,问个明白。”
“是得见见,把话说开了才好。”妇人轻叹了一声,看上去有些为难,“只是这一时半会恐怕不行,毕竟拍旅行婚纱照这种事,怎么着也得几个月的时间吧。”
“旅行婚纱照?”席朵颤着声问:“您是说,他们去德国是为了拍旅行婚纱照?”
接下来妇人的回答,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妇人笑了笑,看向席朵的双眼目光如炬,“也难怪,这种小情人之间的秘密总是不好对外人多说的。”
“他们就是在德国在一起的。那时候阿澈还在德国的一所音乐学院读书,安恬是他的学妹,和他念的同一所大学。两个身处异国他乡的年轻人,身边只有彼此,自然而然就会走到一起,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他们这次专程回去,也算是故地重游,顺便拍几套婚纱照也有纪念意义。”妇人脸上散发出浓浓的笑意,就连双眼都眯成了弯月的形状,“据说这次的拍摄行程还特地定了科隆大教堂,能在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前拍婚纱照,想想就很浪漫,是吧?”
旅行婚纱照、百年老教堂……
那她和何澈的婚姻又算什么?
别说是婚礼,他们之间哪怕连一枚像样的婚戒都未曾有过。
只有那一张毫无作用的废纸,和一捧随时会衰败的玫瑰花。
心里恍然下起一场暴雨,在重重迭迭的雨幕之后,是她不敢直面现实的苍白灵魂。
席朵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茶几上,郑重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她刚一转身,便听到身后的妇人继续说道:“对了,阿澈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说是你们之间的那张证,等他回来了以后会再处理,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你再往民政局跑一趟。”
“不过你放心,他也说了,当初答应你的一分也不会少。只不过现在看来,用不了三年,你就可以换回自由身了。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样子何澈应该什么都告诉她了。
席朵握紧身侧的包带,力量大到几乎要把包带给捏碎。微微凸出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像野猫的烈爪似的剐蹭着手心的嫩肉,疼到叫人禁不住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