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富轻蔑地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已有人给他兜底,他怎么会轻易承认这杀头的罪名?
谢瑾年道:“你怎么解释江大卫的钱包在你身上?你捡的?怎么朱良镇人来人往的,就你捡到了他的钱包?”
李天富笑道:“我运道好呗,我不但捡到了他的钱包,我还捡到了他的钱,里面装着四千多块钱呢!给你的那1000聘礼,就是从这里出的,另外三千,我花掉了。”
谢瑾年的手握成了拳:“杨柱森三年前为什么让你来g市?来追杀我们母女吗?为什么?我们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这么多的时间来追杀我们?”
李天富脸上的笑收敛了:“这g市是你家的?你们能来,别人就不能来?”
看到他的态度,谢瑾年知道什么话问不出来了,杨柱森肯定指示过他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们现在没有关键证据,的确拿他没有办法。
谢瑾年站了起来:“我会跟着警察一起回到五道沟,去杨柳湾,我不相信他们能把痕迹抹得一干二净,江大卫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我们都清楚……”
李天富猛地站了起来,独眼狠狠地盯着她:“我当然清楚我没做过,而且我更清楚,我根本没跟你提过任何一句关于江大卫的话,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江大卫的钱包在我身上的?”
他当然知道江大卫是他杀的,但他确信没跟任何一人透露过江大卫的消息,这么大一个杀人的罪名,他怎么可能告诉只见过一面的谢瑾年?他又不是疯子。
谢瑾年目光冷冷地跟他对视,竟然寸步不让:“你当然说过,你只是不记得了,也没想到我还记得!”她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李天富脸色一变,独目紧紧地盯着谢瑾年的背影,她是如此肯定他讲过,但他同时也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跟她讲过,那她是怎么知道江大卫的头颅会埋在他的后院的?
商律师最后一个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问了一句:“你认识石应群吗?”
李天富正紧盯着谢瑾年的背影思考,猛然听见商律师的话,瞳孔蓦然放大,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又迅速被他控制下来:“不认识,别什么阿猫阿狗不见了都来找老子。”
商律师微微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他没有透露过石应群的任何消息,李天富就知道他不见了,看来是真的隐瞒了不少秘密啊。
谢瑾年走出警局脸跟肩膀同时垮了下来:“我大意了,应该早点提醒警方注意避开他们的。”
杨盛文搂着她安慰:“你又不是神,哪想得到这么多?如果真的没办法让李天富伏法,那我们就不住这里了,搬回家里住或者重新在小区里买一套房子,有保安守着,他不会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有威胁的。”
谢瑾年懊恼:“我只是不甘心,只差一点点了……”
杨盛文亲了亲她的额头,没说话。
谢瑾年觉得在李天富这里得到的全是不利的消息,因此回去后面对赵姬跟石中信也有些无精打采的,但商律师却觉得还算有收获:“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认识应群。”
赵姬恨恨道:“如今竟然只剩下个袭警跟管制刀具的罪名?这有什么用?江大卫这么好的理由都被他逃掉了,应群已经失踪了二十一年,证据更难找了。”
石中信想了想,抽丝剥茧般问谢瑾年:“他是联系上了杨柱森后才变得这么有恃无恐的吧?你说他昨天刚被抓的时候很慌张?”
谢瑾年点头:“非常慌张,腿都软了,两个民警几乎是抬着他走的。”
石中信站了起来:“看来杨柱森就是他的保护伞无疑了,走吧,带我去会会他。”
赵姬不解道:“他现在有杨柱森帮他,只怕问不出什么来了,他不会承认的。”
石中信微微一笑:“你们问不出来,是还年轻,用错了方法,有些话不是这么问的,走吧。”
赵姬扶着石中信走在前面,商律师紧跟其后,谢瑾年跟杨盛文走在最后,谢瑾年悄声问杨盛文:“你说这个石伯伯是什么人啊?他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杨盛文也不认识他,但也没否认他很厉害:“我感觉他的气质跟我们教育局长挺像的,但赵姐差点成为了他的儿媳妇,以她以前的身份地位,石家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家吧。”
几人去而复返,还多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士跟一位身体不太好的老人,蔡思诚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商律师道:“我们还想再见见李天富,这位是石先生,他的儿子二十一年前在天海市失踪了,我们怀疑李天富可能见过他。”
蔡思诚吃了一惊,这天海市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天之内能出这么多命案?他叹了口气,又叫警员去把李天富叫了出来。
一样的审讯室,这次坐在上首的是石中信,商律师坐在他的旁边,赵姬、杨盛文跟谢瑾年站在他们的身后。
李天富再次踏入审讯室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微微笑着看他,所有人关注的重点都在他的身上,李天富自然也不例外。
这老人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只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天富扭头问警员:“这是谁啊?我不认识。”
石中信指了指正对面的椅子:“坐,我有些消息想跟你打听一下。”
李天富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说吧,打听什么?”
石中信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中信,有一个失踪了二十一年的儿子石应群,想问问你见过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