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片刻,卫歧道:“我派人去把沈家人带回来,届时你亲自问问。”
嘉卉去江夏一路上花了许久,她都记不清了,不免有些忧虑,问道:“一来一回的,得多久?”
“脚程快些,两个月内必然也回来了。”卫歧估算道。
她起身下了床榻,将书肆所在和沈叔的样貌如何写在了纸上,递给他。嘉卉道:“t那这些时日,我们该做什么?总不能就干等着。”
“你原先想做什么?”
“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所发现,多亏元帅没拿稳。”嘉卉原本是几乎绝望了,根本不报什么希望地找。无非是不去永程县,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日日都在那里。
“那就先歇息几日好了。”卫歧道,“昨日睡得晚,再睡会儿。”
她应了一声,这几日疲惫极了,躺了回去。但困意已散,嘉卉道:“你还是出去见见梁承吧,他如今住在何处?江南王知道他来了吗?”
“皇帝命他隐藏行踪,但梁衡要是想知道,肯定也能知道。”卫歧也重新躺了下来,道,“没必要见他,指不定引来注意。”
此言有理,嘉卉没再说什么,忽而听到屋外有婢子开口:“老爷夫人,门房收了封给夫人的书信。”
谁会给她写信?二人对视一眼,卫歧立即去开了屋门接了信,回来递给她。
嘉卉手指微颤,拆了两回才拆开封口。
她逐字逐句读了一遍,抿了抿唇,示意卫歧一道来看。
莲青色的纱幔下,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给你写信的人,是陈侧妃?”
信尾没有署名,话语一曲三折,委婉非常,让人读了后得再仔细思忖一番。是以这信虽然写了三页,意思却很简单。
无非是说,我儿子和你曾经有些不愉,如今在家纡郁难释。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看了十分不忍,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和你见一面,以清误会。
“必然是她。”嘉卉点点头。
“这么说,他们都知道你是谁了。”卫歧弹弹信纸。
信内写的开头是周姑娘,卫歧冷笑一声道:“都是那个梁少州惹出来的事。”
嘉卉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她收起信,道:“他们总会知道的——事到如今,他们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差别了。”
“会面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卫歧本想直白说会面的事你想都别想,但冷着近一月后和好才没几天,他不想再起任何争执。就收回了略显强硬的话,问她。
见他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一副她若是敢说想去就立即反驳的样子,嘉卉不由笑了。
她笑道:“我可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