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努力发光发热,卡比卡每天做完使者工作之后,都会想方设法从谭旭阳的手上抢过一些事情来做。比如说给岑初倒水,谭栩阳还需要起个身走上两步,卡比卡却只需要解开自己作为手套部分的身躯,身体一拉长,“咻!”,水杯就稳稳端来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
但让岑初疑惑的是,一人一线总会在这样看起来很正常的时刻莫名其妙起些争端。如果不偏心地看,这些争端基本都是由谭栩阳主动引起的。
不过鉴于一人一线并没有在争端中实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像是真有矛盾的样子,岑初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队长,水放好了。”
洗澡也是谭栩阳非要坚持代劳的一个部分。岑初本来不是很愿意,但谭栩阳每次都能或哄或撒娇地将他劝服,睡着觉洗澡的体验着实不错,岑初慢慢也就默认了这件事情。
谭旭阳笑眯眯地牵起岑初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两指一捏,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小线体的一端线头。
“好了卡比卡,他要洗澡了,你到一边去。”
卡比卡被他以这个理由扔了许多次,现在也早就习惯了。它吭哧吭哧地飞到床头,蜷成一团稍显蓬松的黑金线团。
它满不理解地怨念嘟囔:“过个水而已,有什么好避的。”
谭栩阳没法和卡比卡这种没有穿衣概念的生物解释这个问题。
岑初也没有办法。
好在卡比卡早就习惯了这件事情,这会儿也只是小声地抱怨一句,并没有非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它安静地缩成一团,趴在床头等岑初洗澡出来。
岑初洗澡一般要花三四十分钟的时间,卡比卡对此已经有了经验。但它今天左等右等,无聊地在床头打了好几个圈儿,就差玩起给自己打结再解开的幼稚游戏,一直都不见人出来。
终于,就在卡比卡打算趁着没人在病房里解开身躯做一套健体拉伸的时候,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岑岑——”
卡比卡非常开心地想要扑上前去。
结果就见谭栩阳抱着长发青年优哉游哉地一侧、一避,躲开了卡比卡的线扑。
卡比卡扑了场空,对谭栩阳气愤至极。
它回头刚想抗议出声,却突然发现:
咦,岑岑今天怎么是醒着出来的?
明明以前谭谭只会在岑岑困了或睡着的情况下才把他这样抱出来呀。
卡比卡在空中顿下线形,疑惑地探出了线头。
只见青年裹着浴巾,没换睡衣,被谭栩阳稳稳地横抱在怀里。白皙的颈上多了几道绯红的痕迹,嫣红一路爬到耳边,将这名一直淡雅得不行的司令官染上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但没等卡比卡多看两眼,就见谭栩阳像是藏宝藏般侧过身子,不让它看。
男人低低地向他笑道:“卡比卡,到房间外去避避。没叫你就别进来。”
卡比卡不可置信地向岑初告状:“岑岑,谭谭他想赶我走!!”
岑初一只手臂横放在额上,有些发怔地盯着天花板。听到卡比卡的喊话,他才慢慢将目光转向谭栩阳,对着男人充满笑意哄人般的目光,气笑出声。
“出去一下,卡比卡。”他微哑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