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利用这一点而已。应鸾自己认为并不是,可是按照昨晚的情形,这种话又很没有说服力。她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你是,所以你要抛弃我。”楚维礼微微瞪大了眼睛,“我是你用过的器皿,你不需要我,就直接把我打碎了。”有这么严重?应鸾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想到当年在学院读书时,因为分手寻死觅活的情侣并不在少数。楚维礼或许就是那种高情绪高敏感的人,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十分重要。他此刻的语气,仿佛她一旦承认,他就会立刻找一根绳子在这里吊死。他拉着她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说话时胸口便跟着起伏:“因为你有更好用的,你更喜欢的,所以我是你的玩物,对吗?”应鸾感受到过分激烈跳动的心脏,立刻摇了摇头:“你不是。”她犹豫着:“其实我……”“其实什么?”“算了,没什么。”应鸾将手收了回来,而后微微并拢手掌,再次避开他的视线。楚维礼觉得她话语中未尽的内容,她很有可能想说她未婚夫的事情,骤然停住,可能是因为这其中有难以言说的地方。她对自己的未婚夫并不满意?他抓住了那一点苗头,这一点预兆已经让他信心大增了。“应鸾很焦虑吗?”楚维礼在她面前蹲下来。他微微仰起脸,金色的头发下露出自己的张扬的五官,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给你摸摸。”应鸾看了一眼他有些发红的耳朵,按捺住自己的手:“这个是给你摸的,不是给我的。”“好吧。”他也不强求她,逼得太紧应鸾反而会触底反弹,于是他站起身来,后退一步,自己摸了摸上面的耳饰。他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应鸾的心情就不太妙了:“那你想怎么办?”楚维礼连思索都没有:“和他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不是那么好解除的……”她叹口气,“而且说实话,咱们两个又有多少感情呢?”楚维礼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顿时有点慌乱,却还是强行镇定下来,说:“我们两个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应鸾看着他:“感情的基础建立在信任之上。”她黑棕色的眼瞳十分清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楚维礼有种自己的谎言被看破的感觉。应鸾早就开始试探他的身份,或许她早就发现他对她说了很多谎,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才没有戳破他。他自知理亏,此时只能认错:“我之前确实对你说了很多的谎。”“嗯,我知道。”应鸾轻飘飘地回答。她知道?她知道什么?还是因为他的谎言让她讨厌他?这语气让楚维礼不安,甚至刚才那种逼问的气势全都跑光了。他还想解释,她已经继续说:“你不是联邦人,你是帝国人,只是在联邦读书。”“你怎么知道的?”他刚说完,就想后悔地去咬自己的舌头,他就像是被抓住还在嘴硬的犯人,问的问题这么让人讨厌。
应鸾却笑笑:“因为我认识薛从仪。”楚维礼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开始就是漏洞百出:“你怎么会和他认识……”“星际航行的时候,帝国与联邦起了冲突,他那时被分配到我的小队当队员。”应鸾说,“你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那个≈039;哥哥≈039;,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楚维礼。”他抿唇,“我叫楚维礼。”应鸾露出有些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俩名字听起来倒像是兄弟的。”他们两个算是兄弟,但也不完全是。楚维礼不在乎这个,他不想让应鸾分心去想别的,他只在乎她的心意,话语中都带着可怜:“应鸾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可以吗?”“那倒不会,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坏人”应鸾其实想表达的是别的意思,“但是我也没有喜欢你的契机。”她讨厌谎言,厌恶矫饰,甚至因为这个栽了一个大跟头,赔进去自己数年的真心。楚维礼不像他,楚维礼的谎话并不缜密,很多时候也都带着一种的恶作剧的玩笑,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应鸾也很难不带偏见的看他。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就都当从没有过什么交集,以后还能当朋友相处。楚维礼不给她这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应鸾一顿,随后又想笑。嘴长在他自己身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句虚假的承诺而已,她听过很多,哪有精力去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于是她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呢?”“真的!”楚维礼有些急了,“我要是在你面前撒谎,你就一刀捅死我吧。”应鸾听着他严肃的语气,嘴唇也紧紧抿在一起,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免有些心惊,于是转过身去不看他:“你对你自己负责就可以,与我无关。”她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要工作,让他不要再打扰她。不,不要。楚维礼吃了个闭门羹,却不想听她的。他发现应鸾并不是讨厌他,而是本能的厌恶说谎这个行为,这种习惯可能与她那所谓的未婚夫有关。对方的劣势,就是他的优势。他必须抓住这一点,向她表示自己的诚心。这样想着,楚维礼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应鸾听到声音,连忙阻止他:“你要去哪?”他腿脚刚好就想着乱跑,是忘了自己还是失明的人吗?“你拒绝我,我很难过,找个地方散心。”楚维礼诚实地回答。只是因为这个?应鸾生怕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于是劝说道:“你不要离家出走,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就在这附近,不乱走。”楚维礼说,“我也不会想着投河、吞药、割腕、上吊和跳楼的,你放心好了。”应鸾越听越忐忑,不敢轻易阻止他,只好放任他出去。她偷偷留了一缕精神力在他的身上,随时监测他的行踪。她虽然人在屋内,却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真的在附近饶了几圈,感觉没意思之后,又自己摸索到了地上去,帮人搬了点东西,换了些钱。应鸾想,如果一个人还想着赚钱,那就说明还没放弃对生活的期望,于是就放任他去了。这样一放任,就过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楚维礼还没有回来,应鸾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妙,她连忙再用精神力去探,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已经逼近她可以监测到的边缘,甚至还在移动,离她越来越远。随后她就意识到了他在哪里,飞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