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我,对吧?”废话……楚维礼的头埋在地里,对她的提问十分烦躁。“那你能听到吗?”“能。”虽然只有一点,并不是很清晰,但是结合他用精神力探测出来的图像,很容易就可以推测出她想干什么。“你能感受到我的手吗?”应鸾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掀起一阵细小的微风。楚维礼被连续三个问题问烦了,终于回握住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那你拉住,拉紧了。”应鸾双手都紧握住他的,脚抵在身后的石头上,向上一用力,楚维礼就好像从土里被拔出来的萝卜一样,被提了出来。他站立不稳,半个身子都伏在了她的身上。在那一瞬间,他闻到了一阵独特的花香味,有点暗夜中清冷的味道,却并不让人感受到寒意,反而格外温暖。闻到这股味道,他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楚维礼一时间愣住了。她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居然能减轻他的狂化症?应鸾对他敏感的嗅觉一无所知,她架起他的半个身体:“走吧,这附近有我暂时居住的地方,我带你过去。”信息局会在每一个执行任务的地方准备一个隐蔽的住所,这样即使出了意外也不至于无处可去。楚维礼被迫和她同步移动,这股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更要命的是,她还拉着他的手,让他的身体死死贴在她的身上。他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半推半就地倚靠着她,不情不愿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虽然很好闻,对他很有用,但是这不是他想闻的,他也是被迫的。他只是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想分析一下到底这种香水为什么这么神奇罢了。反正不是自愿的。将头埋在应鸾脖颈里的楚维礼如是说。应鸾看出他的沉默寡言,主动询问道:“你是联邦的学生?毕业了吗?”楚维礼睁着眼睛说谎:“还有两年毕业。”多亏他长了一张不辨年龄的脸,说谎也没人发现,“那挺好的,多多享受一下在学院里的时光吧。”应鸾真心实意地说,“你怎么突然到垃圾星了?这里很危险的。”他继续撒谎:“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然后走丢了,不小心遇到了爆炸,之后就晕倒了。”“为什么突然想到这里玩,这里又没什么好玩的。”应鸾话音刚落,就想起这附近还有一个行星,景色优美,以连片的草地和星空低垂著称,是情侣度假的绝佳圣地。他们可能是想去那里,然后在这里被迫停留,不小心遇到了危险。于是她开口,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和女朋友?”“不是。”楚维礼好不容易说了一次真话,“我没谈过恋爱。”也不打算谈。谈恋爱在他眼里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他从来不懂学校里的那些情侣为什么要亲亲我我,更不懂父亲对母亲的一厢情愿从何而来。这种感情在他眼里与其他社会关系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想到要进行一些更亲密的肢体接触,他就极度厌恶,甚至不想去伪装。父亲对此愁容满面,甚至想偷他的头发去强制匹配,母亲则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该遇到的人总能遇到。应鸾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不谈恋爱,也挺好的。”感情带给她的,更多也只是负担而已。楚维礼敏感地感受到她此刻心情低落,但没有安慰她,她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有些好奇的陌生人,没什么安慰的必要。
他们两个一路来到了临时住所。推开门的时候,楚维礼立刻用精神力扫视了一圈。这个地方很小,很窄,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用品,足够一个人居住,两个人站在这里就显得拥挤。但是……搭建它的材质用的是优质的减震建筑,外面还涂了防探测的隐身涂层。他们刚才走路的时候,他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流水声,这里应该穿过了地下。到底什么人能住这样的地方?他垂了垂眼睛,将捏在手里的麻醉剂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本来还想麻醉她来着,现在看来,或许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套出来的东西反而更多。应鸾扶着他在椅子上做好,而后搬来了很多木材和零件丢在他面前,随后拿着锯子大开大合地工作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楚维礼问:“这是要干什么?”“给你做个轮椅,要不然你平时行走不方便。”应鸾回答。地下有些闷热,应鸾起身将风扇打开,而后继续蹲了回去,专心致志地拧螺丝。楚维礼却有些坐立不安了。原本她身上的气味并不浓郁,现在被风一吹,反而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鼻腔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闻到beta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却出奇的好闻,甚至让他舒服得想要睡一觉。他半眯着眼睛,不知不觉间,头就不住地向下点着,再将要睡着的一刹那,又猛地回过神来。他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在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面前?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在地上摆弄零件的应鸾,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轮椅就已经初具雏形了。不过只是香水而已,总有散尽的时候……他在一旁掐着自己的手,防止自己因为太沉迷而不够清醒。不过等了半天,连手都要掐瘀血了,这股气息不但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重了。他的忍耐已经逼近极限,终于开口道:“你喷香水了吗?”应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啊。”他皱眉:“你身上有股味道。”“什么味道?”她站起身,因为手里满是润滑剂,于是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我闻不到。”“闻不到就算了。”楚维礼自暴自弃,或许是自己的鼻子被压出什么问题了,闻什么都是香的,与她无关。回去割掉就好了。她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汗味太重了,毕竟眼前的alpha很像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不好闻吗?”“不……”楚维礼本来想说反话,可是感受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此刻只能吐露真言,“好闻。”应鸾追问:“不好闻?”“没有,好闻。”她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到多少喜悦,甚至还有点疏离,想着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说,于是说道:“没事,我去冲个澡,再换个衣服。”楚维礼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却已经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出门去,到隔壁冲凉去了。她这一冲,楚维礼更加如坐针毡。因为失明的原因,他只能用精神力去探测眼前的东西,任何遮挡都可以被他完全的忽视。原本她站在那里,他并没有时刻关注她的身体,但是现在再抬眼去“看”,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