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没有想到李桓担心的竟然是这种事情。不过一句话而已,他就担心到这种程度了么?“我不是那种人。”贺霖摇了摇头,“而且我怎么样都是期望你能够长命百岁的,”她伸出手臂抱住他,“你以这份心思待我,我自然也只有以这种心情回报你。”两个人还都太年轻,日后的日子很长,她不希望李桓和元氏的那些皇帝一样,才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她希望一家子能够和和美美的过下去。至于做皇太后,改令称制自称为朕什么的,向来就不是她所求。李桓抱紧了她的腰,他埋首在她脖颈中深深嗅了一下,她的发间有淡淡的花香,一如既往的让他沉迷。“太好了。”他说道。太好了,到了如今,你终于是和我一样的心情。给李桓换了衣服,她让宫人给他上新泡好的茶,她并不喜欢南朝那种煮茶的方式,到她这里的茶叶都是完整的一块晾晒后超干,而不是磨成粉末。她也和现代普遍的泡茶方式一样,直接拿煮滚了的水泡了了事。“你还是这么喜欢南朝人的东西。”闻了闻茶香,李桓说道。贺霖喜欢南朝的东西早在嫁给他之前,他就知道了,她还对西边的大秦很有兴趣,一枚金币都会看上半天。“等到以后拿下南边,我就带着你去扬州和建康去看看。”李桓许诺道,“我早就听说了建康那边的风景和洛阳这边都不一样。”“我只是叶公好龙而已,只是喜欢那里出产的东西。”贺霖见他许诺,连忙开口道,别说现在还要为和南朝和漠北草原的游牧民族大战蓄力,就是日后真的统一南北了疆土扩宽,她也不会有这种出去让李桓陪着旅游的想法。一趟去回,这要花掉的钱财简直是如流水一样的,更别说南朝看和富庶,但被打下来后肯定是要被抢掠上不好,没个十几二十年恢复不过来。杀鸡取卵也不是这个搞法。“吴越一代湿气甚重,我受不了。”贺霖说道,“如今长安那里,宫殿修建的咋样了。”李桓老早就有心思迁都,嫌弃洛阳离黄河近,每逢汛期夜里都不能睡好觉。在汉人心里,正统一个是洛阳,另外一个就是长安了。从洛阳迁到更有险关可守的长安,照着她的想法,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应该不会太多。“在建了,不过恐怕还是要过个五六年,毕竟是天家住的地方,萧何有句话说的好啊‘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这点钱省也省不掉的。”李桓知道贺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提前就堵了她的话。“花在自家身上,不需要太多心疼,何况我也有分寸,不会因为修建宫殿就搞得民怨沸腾,天怒人怨的。”“我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贺霖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她刚才还真的有些想劝他宫殿之类除去几大主要宫殿之外,其他的也不必要搞得多豪华。结果李桓就来一句话把她的话给堵了。“你性情好节俭,用物不以金器,膳食不用太过精细的食物,就连身上的衣裳,间色裙最多不过十破……”说起贺霖的这些习惯,李桓自己都摇头。“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铺张浪费了。”贺霖默默沉默了一会,不是她不想奢侈,而是根本就没那个条件,吃个荔枝遇上地域问题,会跑死好多的好马,这种作孽的事情她不会做,那些个精细膳食吃到嘴里就是那么个味道,还不如她想的拿个茄子炒蛋配煮好的米饭呢。间色裙……她可不觉得间色裙有多漂亮,而且一破就裁剪那么一段布料,其他就全扔了。这些浪费都没必要嘛。“你不是想要有霍去病那样的大将给你打蠕蠕打突厥么,到时候你的那位大将来了,你却拿不出军粮来,看不你不急!”南朝未灭,蠕蠕和突厥在那里打的你死我活,可不管是哪一方胜出,胜出者会对晋国有威胁是不用说的了。这打仗就是拼家底啊。就是汉武帝驱逐匈奴,打的匈奴在汉天子面前自称外甥,那也是有前面文景之治给积攒下来的家底给支撑着。“好好好,是我错。”李桓笑了起来,“你做的这些都是为我好,我知道呢。”说着他凑近了来在她脸颊上波的重重亲了一下。昭阳殿的人早就见惯了皇帝和皇后的亲昵,全部都眼观鼻子鼻观心的站着,连偷看都不带一下的。“对了,你要是有空,多教教萨保。”说起儿子,贺霖脸上的笑容又浓了许多,“他最近懂事多了,知道要好好读书,好好学骑射。”“他那个年纪,连弓都拉不开,要说骑马,只能骑温顺的小母马,我那时候才是真的在马背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