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榴自是知道女君不可能在这时候就?传出喜信的,但?也怕她身上哪儿不好,上前替她看了看脉象,所幸,一切都好:“或许是夜里着了些凉气,无?妨,待会儿婢给?您熬一碗姜汤喝下去?就?好。”
想到姜汤那又?甜又?辣的口感,翁绿萼脸一皱。
丹榴带着有些失落的杏香下去?忙了,翁绿萼倚在萧持怀里静静出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萧持钳着腰,没能起来。
“真的没事儿?”
翁绿萼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夫君不必担心。”
事实上,他少做一些所谓的关怀之举,她能好过?很多。
但?她如果直接说出来,喜怒不定?的君侯恐怕会当场拂袖而去?。
这也并非翁绿萼想要看到的场景。
她垂下眼,无?端觉得心头发闷。
“再抱一会儿。”萧持把她的脑袋摁回怀里,下意识不想叫她看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孩子?……
萧持第一次为尚未来临之事感到棘手。
这是他从前嗤之以鼻的做派。但?孩子?,尤其是,这会是他们的孩子?,意义陡然不同了很多。
翁绿萼不知道萧持正在一脸严肃地为他们将来的孩子?制定?人生?规划,她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苦味道,先前隐隐的反胃恶心感慢慢地消退下去?。
“咕。”
一声腹鸣让两人都从一种微妙的气氛中脱身出来。
萧持低下眼,看见她露出的半边面颊,带着些羞赧的红,唇角微扬:“走了,去?吃点东西。”
翁绿萼轻轻嗯了一声。
女使们将先前那桌已经冷了的早膳撤了下去?,重新?摆了一桌,翁绿萼见萧持又?要给?她夹东西,如临大敌,珠辉玉丽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萧持余光瞥见,手上动作一顿。
“喝碗米粥,养胃。”
萧持盛了一碗米粥给?她,又?哼了一声道:“想吃什么,自己夹。非要我伺候你?”
说的话虽然还是听着还是那么不入耳,翁绿萼却松了口气。
萧持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没说什么,两人安安静静地用完了一顿早膳。
她的饭量的确很小。
翁绿萼见他盯着自己的碗皱眉,怕他又?起什么歹心,忙道:“时辰不早了,夫君今日可要去?军衙吗?”
萧持慢慢点了点头。
翁绿萼便让杏香她们去?寻他出门要换的衣裳。
萧持不喜有人近身伺候,自个儿去?了屏风后换衣裳。翁绿萼乐得轻松,慢悠悠地喝着丹榴递来的橘皮茶。
屏风那头的人却忽然唤她。
“进来。”
翁绿萼低低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到一旁,绕过?屏风,见萧持已经穿戴好了,宽肩窄腰,仪望甚伟。
“夫君?”
翁绿萼不解,他却上前两步,一张俊美?面容在屏风阴影明灭的映照变换下,愈发显得英俊迫人。
萧持将她揽入怀中,翁绿萼的耳朵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而隆隆的心跳声。
“不想做的事,下次要和我直说。”
萧持觉得女人实在是一个很难懂的东西,说她怯懦,她偏偏在某些时候又?很会蹬鼻子?上脸。说她恃宠生?娇,但?她有时候明明不喜他的安排,却又?忍着不做声。
萧持不懂女人心里边儿到底在想什么,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我夫妻,不许有两心话。有什么话,与我直说就?好,知道了?”
萧持这样横行霸道惯了的人,说起夫妻之间的亲昵话时,也下意识带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但?,起码他会注意到她的感受。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但?值得人高兴的进步吧?
至于他那些令人窒息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