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她们轻手轻脚地为她绾发,翁绿萼望着金背凤鸟纹菱花镜里映出的脸,慢慢有些出神?。
不过?也正因如此?,萧持才?能在这样海内鼎沸、皇权微弱、豪杰并起的环境下,立稳脚跟,庇护家人吧。
萧皎常常怜惜她嫁了个年纪大又?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但?萧持,在其他枭雄的衬托下,仿佛,还能称得起一句‘年轻有为’?
“女君今日的脸色真好,白里透红,像桃花一般。”丹榴拿着脂粉盒子?,有些下不去?手,这样
宛然天真的美?貌,用这些香膏粉末妆点,反倒是污浊了那样天生?的好颜色。
翁绿萼回过?神?来,又?望了望镜子?里的人。
双目如秋水,面颊上带着自然而健康的晕红,像是吸满了春日夜露的海棠,艳丽惊人。
她有些不自然地抚了抚面颊,嗯了一声:“那就?不用胭脂了。”
杏香在身后对着丹榴一阵挤眉弄眼。
丹榴只?当没看见。
她梳妆完毕,掀开珠帘走出去?时,正好看见萧持带着一身清爽水汽进来。
“夫君。”翁绿萼迎上去?,闻到他身上只?有淡淡清苦的味道,她笑着道,“夫君是在书房沐浴过?了吗?”
萧持觑她一眼,懒洋洋道:“不敢打扰女君好眠。”
他带着揶揄的话一出,翁绿萼微微红了脸,又?有些羞恼。
她也没有晚起很久吧!
萧持看着她微鼓的面颊,心里好笑,问道:“膳食好了没有?饿了。”
在一旁的杏香连忙道:“已经备好了。君侯可要现在摆膳吗?”
萧持随意地点了点头,拉过?翁绿萼的手往饭厅走。
他看着她小小的脸和细细的腰,啧了一声,主动给?她夹了许多东西。
“吃。”
一个字,带着满满霸道之意。
翁绿萼看着堆得冒尖的碗,皱了皱眉:“夫君,我吃不下这么多。”
她早上通常都没什么胃口,有时候喝两口粥就?够了。萧持突然给?她夹这么多东西,翁绿萼看着都觉得腻味。
“太瘦了,人容易没力气。多吃些。”萧持面不改色地给?她盛了小半碗米粥,推到她面前,见她粉面涨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吃。”
翁绿萼看着那满满一碗,已经颇觉生?无?可恋,见萧持又?盛了一碗米粥过?来,心里那种厌烦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捂住嘴,忍不住偏过?头去?干呕了两声。
这是怎么了?
丹榴连忙冲过?去?,半跪在地上,小心地帮翁绿萼顺着气,杏香则是去?倒了一杯清茶过?来给?她漱口。
两个女使将她身边挤满了,嘘寒问暖,拍背安慰。
好像……没他什么事儿。
萧持不愉地示意她们走开,将软哒哒的人揽到怀里,抱着放在了罗汉床上。
看着她刚刚还白里透红的丰润小脸此?时有些发白,心里莫名跟着一痛,声音低了下来:“哪儿不舒服?”紧接着,他想起自己昨夜掀起的重重水浪,有些不确定?,伏在她耳边问她,“是我昨夜太孟浪,伤到你了?”
翁绿萼摇了摇头,是那一碗满得过?分的早膳闹的。
见她难受,又?带着呕吐之症,杏香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女君……会不会是有喜了?”
上苍垂怜,女君终于要熬出头了吗!
杏香的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还催促丹榴给?女君把把脉,她这就?去?找大夫过?来看看!
听到她话的夫妻两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有喜了?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本就?硬邦邦的肌肉此?时紧绷得更是硌得慌,翁绿萼连忙叫停。
“不必忙活了。我没事。”
她与萧持圆房不过?几?日,即便有喜,也要月余之后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