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摩挲衣兜的手几乎要摩挲出火花。小诸伏、小降谷、小平岛,也许到时候还要算上赤井秀一……他这一张卡够这么多人用吗?他要不再去办几张卡,然后再打听打听哪里的治疗更好?萩原研二在这头胡思乱想,另一头,平岛阳还在试图从被子里挣扎出来。但松田阵平实在把被子裹得太紧了。挣了两下,被子纹丝不动,平岛阳直接放弃挣扎,只是顽强的把左手举在松田阵平眼前。“首先,我们要明确卡尔瓦多斯在海岛上来截我的目的是什么。”他说,“威雀死亡,实验中断,那么他所说的和警方的交易,就应该是为了换出贝尔摩德这个曾经的实验品,那么我们就从这里下手布局,拿到最优……”“平岛阳!”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喊声打断了他。松田阵平咬着牙,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他想抓平岛阳的肩膀晃晃看,看平岛阳脑子里是不是能晃出水声,但思及对方身上的伤,到头来他还是将手拍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把那个可怜的柜子拍得震天响。看着开始生气的松田阵平,平岛阳光速闭嘴。但松田阵平快要被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给气死了。他伸手戳着平岛阳的脑门,戳的对方的头在枕头上一仰一仰,到最后平岛阳只能顶着被松田戳红的脑门,老实的把手缩回病床。“你看清楚。”松田阵平收回手,大拇指一指自己,“我,警察。”平岛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萩,警察;班长,警察;你,也是警察。”每说出一个人名,松田就一指对应的人。“我们在警视厅上班,诸伏也在警视厅,金毛混蛋在公安那边儿,赤井那家伙是fbi,本堂是cia!”这个卷毛男人几乎要抓狂,“咱们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和高科技可以用,追查黑衣组织残党麻烦就麻烦,我们熬夜就熬夜,你老老实实在医院里窝着,不要再去以身犯险找什么最优解了,行吗?”在这么下去,先受不了的是他的心脏!话音落地。病房里寂静下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啊。卷毛男人尤带怒气的身影倒映在金色的眼眸之中,平岛阳看着他满脸怒色,内心却突兀的平静了下来。那些压抑的情绪似乎在那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了,它们不再吵闹着痛苦与难过,将他裹挟到喘不上气。“松田,”几分钟后,平岛阳撇撇嘴,语气轻松,“你真的好像老妈子。”松田阵平:“哈?”他磨了磨牙,威胁般的举了举拳头:“你觉得能把我逼成老妈子到底是谁的问题?”平岛阳看天看地看天花板,就是不看松田本人。与此同时,推门而入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两个站在病房门口,手上还握着门把手,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疑惑的看着病房内的场景,视线在平岛阳和松田阵平身上来回移动。“诸伏,降谷。”听见脚步声,伊达航转过头,“快进来,他们俩刚斗完嘴,放心,打不起来。”诸伏景光这才敢从门口走进去。他几步走到病床旁,对着松田阵平歉意的笑笑,示意松田从病床旁起身,随后支起病床自带的小桌子,将手中拎着的盒饭放到桌面上,拆开盖子一层层摆好,摆的整整齐齐。“前辈,这是我自己做的。”诸伏景光拿出勺子塞到平岛阳手里,将他从床上扶起来。怕他坐不舒服,末了,诸伏景光还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应该比医院做的饭要好吃些。”香味从盒子里飘过来,平岛阳眼前一亮,伸出勺子。而同一时间,降谷零拉过角落里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他压低声音询问:“刚才出什么事情了?”两个人草草的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听完全部,降谷零抵着下巴沉吟半晌,开口:“我倒是觉得,从卡尔瓦多斯下手是个可行的办法。”伊达航一口口水把自己呛住,萩原研二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小降谷。”萩原研二不忘减小音量,“你在说什么?”看着同期们的表现,降谷零挠挠头,最后选择将人从病房里带出去。病房大门在身后关闭,三个人在病房走廊上呈等边三角形,萩原研二和伊达航的目光凝聚在降谷零脸上,静静等待他开口。“……据我们审讯可知,卡尔瓦多斯是被当成救援派上海岛的。”降谷零整理着语言,语速放缓,“这代表着他一定知道组织转移到的地点,否则威雀没有死亡而是逃脱了的话,威雀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