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起纵然不明,也知道必然是苏沁在她爹这里编了些什么不实的信息,拱了拱手耐心道:“伯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并非前来索要金银,只是……想跟苏沁有个了结。”不明真相的苏老爹拍着大腿道:“就是这个意思嘛,你直接开个价就是!我听沁儿说,当初你们是说好二百两的?现在你要两千两?那也使得,但你得保证,拿了银子就走人,别再来打搅我女儿跟女婿!”夏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见钱眼开的无赖,无奈道:“伯父容我解释一句,我真的并非为金银,我跟苏沁也不是单纯的利益所驱,当初帮她逃婚是我自愿的,也是我私心作祟,不想让她与旁人成婚罢了。”苏老爹看他面相周正儒雅,这话好似句句出自肺腑,不觉顿了一下。回想自家闺女那个跳脱的个性,也许还真有些没跟他交代的眉目也不一定。只是闺女如今连女婿都带回来了,便是以前还有什么牵连,那也是她自己不想认,况且孩子都快生了,哪里还需顾及这些。想到此处,苏老爹还是摆摆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小伙子,看你也是一表人才,老爹劝你句话,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看我闺女赶三月就要生了,人家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你何苦要来凑这个热闹呢!”“三月?”夏起蹙了下眉,不知想着什么。苏老爹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可不是,马上都当娘的人了,你何必就稀罕她一个,趁早找个别的小姑娘过自己的日子多好!”夏起完全感受不到苏老爹的情绪,心里也起伏得厉害。他纵然也不怎么通晓某些理论,可根据薛岑说的,苏沁约莫九月才入府,就是再怎么早,也不该是今年三月就生产才对……除非她跟孟之微早就有联络。作者有话要说:糟糕~蜜渍梅子意识到苏老爹话中的关键,夏起的心中顿时清明起来。恰好苏沁得知夏起又上门纠缠不休,原本打算出来将人赶走。未想夏起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见旁边还有人,强作镇静压低声音质问:“苏沁,你老实告诉我,孩子是谁的?”“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个孩子就算不姓孟也是姓苏的,总之跟你姓夏的没半点关系。”苏沁拧了下手腕,发现挣脱不开,皱着眉头越发不耐。苏老爹见状,一惯的好脾气都绷不住了,上前就跟夏起理论:“我说小伙子,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苏沁见她爹动气,怕这会儿抖露出来让他无法接受,当先还是将夏起支走为妙,便道:“爹你先让我跟他说几句话。”“还说什么?这小子不识好歹嘛!”苏老爹指了指夏起,脸上已经泛起怒色。“爹!”听着苏沁拉长声音,苏老爹转瞬就没了办法,唉了一声:“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惹回来多少事!我就在外边守着,这小子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就休想走出这个刀场的门!”被苏老爹防贼似的瞪了好几眼,夏起也挺难堪的。想他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何时受过这种对待,只是眼下也没工夫质问苏沁到底是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他的,只是紧问:“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我夫君是当朝大理寺左少卿孟大人,你红口白牙的说这些话,小心我告你造谣。”知道她的嘴皮子利索,夏起也懒得与她扯皮,直切重点:“这孩子三月就要出生,你入状元府满打满算也就半年,这孩子如何来的?”苏沁咬了下唇,眼底也有丝懊恼,知道是夏起从她爹这里听到了关键,只管嘴硬道:“我与我家大人早有私情就不行?”“苏沁!”见她到这个时候还胡说八道,夏起一贯温和的脸上也泛起一抹愠色。他便是再如何迟钝,又如何不知晓当初跟苏沁在一起时是什么情况,若她跟别人早有私情,也不会有自己蹚这一趟的机会。而苏沁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就不打算告诉他,现在也是想着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知道事情兜不住也只是模棱两可,不给夏起丝毫机会。“总之我跟你的缘分早就尽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执掌一个大门派,名声在外,多少人仰慕,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我何时为难过你?”夏起眉头紧蹙,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腔深情怎么啾恃洸就这么不招她待见。她自己倒是潇洒,春风一度走得不见人影,反留他一个人苦苦寻觅,还瞒着身孕嫁给了旁人,这放在全中原,怕也找不出来与她一般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