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一身裙钗的孟之微身边站着个赵文汐时,琴濯也僵住了。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回头又看了几眼,直到孟之微喊自己的名字:“喳喳!”琴濯犹犹豫豫地走近,看到帷帽之下孟之微的脸,又忍不住看向赵文汐,“你们……这是……在一起了?”“不是!”孟之微没想到她一张嘴就叫人难为情,连忙否认。赵文汐的脸上亦是一片尴尬,只是怎么瞧着都像是心虚。孟之微把事情从前到后都交代了,被琴濯拽到角落一把拧住了耳朵,“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告诉他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那天他扯着我就要进宫给你讨说法了,这要真进了宫,我俩现在就是奈何桥上的一缕魂了……”孟之微团着眉毛,一脸委屈。琴濯也纳闷赵文汐这个头铁的程度,不但敢骂薛岑,还要拉着孟之微去跟薛岑讨说法,也不知说他虎还是正直了。只是事到如今,琴濯也不能一棒子把赵文汐敲晕了让他忘掉这些事,虽然孟之微一再跟她保证赵文汐可以信得过,可事关她的小命,她哪里敢全然放心。“赵大人这么费心替我家微微瞒着身份,可有什么意图?”蛋酥“喳喳!”孟之微暗地里揪了下琴濯的袖子,让她说话不要这么直截了当。琴濯觉得关乎她生死的大事都讲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满打满算她跟赵文汐认识也就两年,哪里能比得上他们自小的交情,赵文汐能有这份心,是个人都会怀疑一下。赵文汐亦被琴濯问得一愣,而后只是面色平静道:“之微与我结识一场,她基于信任方才将此事告知与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出去的,请夫人放心。”“我信不信赵大人都是其次,赵大人还没回答我,图的什么?”琴濯的眼神慢悠悠在他脸上划过,打量得无比认真。被她这么瞧着,赵文汐的面皮上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图什么。”很显然琴濯不相信,看孟之微一脸欣慰还觉得是自己交了知心朋友的样子,暗嗤了一声,逗弄心起将她往赵文汐那边挤了一下,道:“那也不好,将来就让微微以身相许吧!”孟之微站稳之后却是怪怨她的捣蛋,“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赵文汐站在一侧,依旧是那张温温和和的脸,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琴濯心里就有了计较,看孟之微一副“当局者迷”的样子,暗叹他们两人都是指点起对方来头头是道,一轮到自己身上便什么也看不清。抱着能活一日是一日的态度,琴濯也没办法再纠缠此事,换言之往后与孟之微见面,赵文汐倒是个不错的媒介。“苏水心的事你也告诉他了?”见赵文汐出去,琴濯又揪着孟之微咬耳朵。“自然也是瞒不住的,毕竟我哪还有本事让苏水心大肚子。”琴濯不禁撑着脸叹了声气:“我总觉得头绪越来越复杂了。”“怎么说?”“就是感觉吧……你记得苏水心说过她家是京城开刀场的吧?她好像一直在躲那个弄大她肚子的人,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她的事兜兜转转没准也会落回我们这里。”孟之微却感觉这些事都没有关联,不过还是道:“你若不放心,我再私下里查查,她到底在躲谁?”“除非她自己说,不然我们怕是查不到。”琴濯记得自打苏水心进了府后,就连大门都没踏出去过,十分小心谨慎,“她现在还是只呆在自己的院子?”“是啊,有时候我也挺佩服这人的,居然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都感觉她准备在状元府上养老了。”便是府上来人,苏水心也根本不出来,如今她的同僚都只知道她纳了个如夫人,并不知道这如夫人是何方人士。“好赖在你眼皮子底下也放心些,她不出门便不出门吧。”琴濯想了想,约莫到正月苏水心也就该生了,又格外交代了孟之微几句话。知道孟之微的身份没有大白,她就还得继续隐藏下去,等苏水心生产后,少不得会有同僚去贺喜,便是样子也得装装。“我带了些珍珠跟绸缎,你回去拿给苏水心,就说是亲朋好友送的就成,我的事暂且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这个我省得。”孟之微翻了翻东西却是不满,“苏水心你都记着,就没我的?”琴濯笑着塞给她一个提盒,“云片糕、红豆糕、雪花酥、松子糖……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赶着时间做出来的。”孟之微抱着提盒感慨:“这么好的夫人偏偏被人抢了去。”“当初我不过说他两句不好的,你还处处维护,到头来也做了一回‘农夫与蛇’,可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