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傅星樊心情倒是不错。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审查通不过,肿么办?”“沈大律师亲自拟定的协议,不可能通不过。”傅星樊笃定地说道。“哦,原来是沈大律师啊。”听到这个称呼,棠瑛的心瞬间安了下来,她抬起手肘撞了撞梅瑰的胳膊,八卦道,“你基友追到他了吗?”沈大律师,大名沈之言。是梅瑰的好基友乔弈的意中人。国际象棋世界冠军恋上口嫌体正直律师。青梅竹马,十岁年龄差。一场你追我逐的爱情博弈,可谓跌宕起伏,人尽皆知。奈何女王布局几年,还是未能猎获国王殿下。梅瑰颇为遗憾地叹道:“哎……大律师实在太难搞了。”闻言,棠瑛立刻来了精神:“他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咱们是不是也……?”“乔弈心高气傲,容不得他人插手她的棋局。”梅瑰摸出手机,打开微信,“不过,我可以问问看,毕竟人多力量大,是吧。”“快问快问。”棠瑛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看,“沈大律师能力超群,你爸也很欣赏他,甚至动了挖墙脚的心思呢。”“挖墙脚就别想了,要不是乔弈牵线搭桥,这种小case,给再多钱,大律师都不会接。”傅星樊补了一句。棠瑛:“有钱也不赚,真有个性。”“没有个性,早被搞定了。”梅瑰晃晃手机,“乔弈回了,说不用谢。还有,比起助攻,她更想要您设计的婚纱。”“哈哈,这个好说,等他们结婚,礼服我全包了。”棠瑛一手拍胸膛,一手挽住梅瑰的胳膊,“对了,梅梅,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妈妈马上给你设计。”梅瑰皱皱鼻子:“我其实对西式婚纱,没什么兴趣,拍结婚照、办酒席,总感觉好麻烦啊。”傅星樊举双手双脚赞同:“我也是。”“大摆筵席确实累人又繁琐。”棠瑛特别理解,“有这时间和精力不如旅游度蜜月,总之你们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无条件支持。”“谢谢妈妈,您真好。”梅瑰顺势靠向老母亲,在她肩头蹭了蹭。“傻孩子。”棠瑛轻轻揉了揉乖女儿的面颊,语气动作说不出的溺爱与温柔。到了停车场,傅星樊拉开后车门,朝棠瑛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傻孩子二号也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敬意。”棠瑛几乎喜极而泣,她眼含热泪,踮起脚尖以相同的力道,拍了拍傅星樊的头:“呜呜呜,儿子终于长大了,妈妈真的好欣慰啊。”“为了犒劳您,今天的午饭就交给我吧。”傅星樊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想吃什么,随便点。”“嗯……”棠瑛率先坐上车,“容妈妈好好想想。”“没问题。”傅星樊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梅瑰开门,“老婆,你呢?”当兄妹时,梅瑰很喜欢听他叫自己“梅梅”。确定关系后,又迷上了“老婆”这一爱称。巴不得他日日喊,夜夜唤。每次,都让她心旌荡漾,沉溺其中。梅瑰乐不可支地钻进车里。屁股还没坐热,灵机一动,趴在车窗上,眉眼弯弯,左手高举:“报告老公,我要吃醉蟹,红烧排骨,东坡肘子,酱大骨。”一声突如其来的“老公”,好似抹了蜜糖的丘比特之箭。不经意地射出,却正中傅星樊的心房。简直甜到让人爆炸,酥到让人腿软。他死死地捂着胸口,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几步,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噗通——噗通——嗡嗡嗡——剧烈的心跳声和耳鸣声在身体内同频共振,让傅星樊产生了一种发病的错觉。“怎么了?没事吧?”梅瑰的目光寸步不离傅星樊,见他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她连忙探头询问,“该不会是……”想到那个可能性,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给!”她眼疾手快地掏出棒棒糖和药盒。瞅着熟悉的物品,傅星樊一怔。自打病情痊愈的那天起,他就不再随身携带糖和药了。没想到,她一直保持着那个习惯。难道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复发吗?“哎呀,忘了剥糖纸。”眼前人久久不吭声,梅瑰收起药盒,麻利地抽出扎住袋口的丝带。看着老婆焦急慌忙的模样,傅星樊俯下身子,不动声色地靠近车窗。他左手撑在车门上,右手捉住她的手腕,阻止道:“我不吃糖,也不吃药。”梅瑰脱口而出:“那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傅星樊一本正经地回:“我想把你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