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消散,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小口醒酒茶,然后倾身吻了下去。等待的过程中,傅星樊在脑中幻想过一万种投喂方式。唯独漏了嘴对嘴。柔软湿润的触感与馨香甘甜的气息齐齐袭来,在他口腔掀起一阵滔天巨浪。不消片刻功夫,便将他的心理防线摧毁殆尽。他猛地瞪大眼睛,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感觉好奇妙。似乎比二十三岁生日那晚,尝到的“果冻”还要q弹,还要鲜美。奈何浅尝辄止,来不及回味。不够。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然而,梅瑰却不给他反攻掠夺的机会,撩完就撤:“味道怎么样?”傅星樊的舌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痴痴地望着她:“……还要。”还要!?意料之外的答案。梅瑰皱皱鼻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刚刚不过是心血来潮。抱着逗一逗他的心态,趁他闭眼之际搞波偷袭。如今四目相接,她哪敢那么肆无忌惮。于是,梅瑰上齿轻咬下唇,有些羞赧地偏过头:“不要,都是酒味。”傲娇的口吻,娇媚的嗓音,听得傅星樊心旌摇荡。他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水杯,将剩下的醒酒茶,仰头一口饮尽。完了,他把空杯子倒扣在茶几上,一滴不留。潜台词:现在是水果味了,总可以了吧。深情凝望,梅瑰为之一怔。他那扑闪扑闪的狗狗眼,颇有分摇尾乞怜的姿态。亮晶晶的瞳仁倒映着几簇小火苗,闪烁摇曳间,充满期待与渴望。嘴上残留着的醒酒茶,仿佛给干燥的唇瓣裹了一层润唇膏。艳泽莹澈,活色生香。一张一合间,弥漫着媚|药的味道,比他手上的糖果还要诱人。大半天没吃东西,梅瑰的肚子快饿扁了。咕嘟咕嘟——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好想一口把他吞掉。十六岁生日那晚的亲亲,只是个意外。方才,注意力又在投喂上。两次亲热行为,都不能称之为“吻”。现在,他们确定了关系,是情侣了。什么法式深吻,什么唇齿纠缠,她迫不及待地想试上一试。思及此,梅瑰垂落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而后十指半曲,缓缓伸向傅星樊。她略带薄茧的指尖,落在他的面颊之上。力道不轻不重。如蜻蜓点水。如羽毛浮坠。如猫爪轻挠。痒痒的触感,细腻得似阵阵春风雨露。傅星樊那颗被燎原之火炙烤到干渴难耐的心,霎时得到浇灌,重新焕发生机。满足,忐忑,仓皇,渴盼,激昂……各种矛盾的情绪,登时冲上胸口。碰撞。交融。绞缠。弄得他起伏难安。一方面是情|欲在作怪,可望而不可即的宝贝变得触手可及,令他澎湃不已,难以自持。另一方理智又再不停地叫嚣,顺应本能,匆匆出手,恐会怠慢于她。怎么办?一番碰撞,火花带闪电,在强烈的刺激下,傅星樊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判断。他捉住梅瑰的手,一脸虔诚地说道:“谢谢你的醒酒茶,很好喝。”“???”在这种氛围下道谢,梅瑰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已经尝过你的手艺,现在轮到我了。”傅星樊抬起手腕,露出表盘,眉开眼笑地展示道,“这几年,我又研究了不少新菜谱,都是你喜欢的。”梅瑰眯起眼睛,已经七点多。的确该吃晚饭了。但小说里不是经常出现这种台词嘛。什么我饿了,你要用xx喂饱我。难道全是骗人的?还是,他怂了?或者,她会错意了?“在草坪上躺了许久,一身泥,一身汗,怕熏到你。”傅星樊一眼看穿了梅瑰的心思,他扯扯衬衫,剖白心迹,“而且,接吻这种事,应该由我主动。”听到“接吻”二字,梅瑰倏地低下头,羞得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原来她没有会错意。“吃完饭……洗完澡……”眼前人面如重枣,娇花映脸,实在太过美味可口,傅星樊的舌尖扫过唇瓣,坏心眼地凑到她耳畔,吹了一口气,“长夜漫漫……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古怪的语调,奇怪的断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梅瑰的脑子刹那失重。轰的,炸开了。不等傅星樊说完,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嗔怪道:“去你的,我才不要当你的试菜员。”撂下话,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厨房。“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宝贝梅梅当试菜员呢?”傅星樊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