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什么玩意,他以前可从未见过。不管是什么东西,好歹修为是实打实地晋升了,光是这一消息,就足以让他一扫心中所有的雾霾,乐滋滋地感受当下的境界。神识一扫,整个冥石山尽在眼底。搞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符凌忍不住一笑。在这山顶之巅居住,也亏厉琛想的出来。与一百二十多年前相比,冥石山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小路还是那个小路,所有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依然如初。只是山脚多了不少的田地,还有弟子在田间耕作。说起来,以往冥石山都是从外面采购粮食,没想到厉琛竟然自己在山脚下置了田地。这么一比,自己这个魔尊却是不太合格。符凌优哉游哉地用神识扫过整个冥石山。有感应的弟子感觉到这神识位置的地方,便不在探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符凌这么一扫自然也看到了被炸为废墟,露出一个大坑的静室那个山头。只一眼,他便看见了山底那把直立立的黑剑。这是他的本命剑“初七”,死后便不知道去了何方,却是没想到一直在冥石山呆着。最后那道雷劫,若不是初七听到他的召唤,从天而降,他并没有把握顺利地度过那最后一道天雷。符凌的神识与初七一接触,这把黑剑便开始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随即黑剑拔地而起,穿过大半个冥石山,直接飞进了屋子。随着黑剑进来的,还有感受到符凌醒后匆忙而至的厉琛。初七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整个剑身都在颤动,高兴的不知所措。符凌坐起身,抚摸过剑身,眼底全都是高兴。这可是他的本命剑,当初陪了他几百年的灵器。在符凌眼中,这把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符凌跟兄弟久别重逢,不小心忽略了站在一旁许久的厉琛。厉琛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随即又恢复如初。他走近床边,看着身穿单衣的男人,喉结微动。符凌看见厉琛,刚想兴奋地介绍这把本命剑,却是突然想起,这把剑可是前魔尊的遗物,要怎么解释自己能够得到这把剑的事情。符凌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头。头……光滑的头。一根毛都没有。符凌刹那间犹如闪电劈过一般。他惊恐地看着厉琛,颤声问道:“我……头发呢?”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厉琛:雨我无瓜。。师父是你(一)符凌平日里并不喜欢束发,大多时候都是一根发带将发尾系住,散落在身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这一头乌黑的长发。他的手还停留在光滑蹭亮的脑袋上,近乎生无可恋地看着厉琛。“我的头发……发生了什么?”厉琛看着这光秃秃的脑袋,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您忘了吗?渡劫的时候被雷电给烧焦了。”所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符凌以前渡劫的时候,也曾被烧过头发,但是……不至于一根都不剩。他抬起眉眼,气势汹汹地瞪着厉琛:“你剪的?”厉琛见狡辩无效,面无表情且毫无歉意地点了点头:“嗯。”那卷曲的头发实在是太碍眼了。符凌呵呵一声:“那行啊。”说话间,那只尚未骨折的手握住剑柄,眨眼间就挽了个剑花,朝着厉琛刺过去。光头这种东西,怎么着也要找个人陪着,不然多寂寞。符凌已经想好了,要是厉琛还手,那他就耍无赖,无论如何也要找个人当陪衬。然而眼前这人却是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眸中泛着柔光,唇角带笑地看着符凌。那架势大有你便是这一剑刺穿我,我也不会动的模样。厉琛不动,符凌反倒是下不去手,他连忙撤手,然而剑锋还是扫过厉琛的发尾,削去了一撮头发。符凌手里拿着剑,愣愣地问道:“你怎么不躲呀?”厉琛看着他,突然撩起了衣袍,双膝跪下,挺直着背脊,哑着声问道:“师父,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符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跪的心底一颤,他丢下剑,急忙上前两步,抬手扶他:“你这是干什么?”厉琛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炽热和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符凌看着这双眼睛突然就愣住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符凌沉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厉琛眼眶有些泛红,他看着面前的人,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日发现倪端,平白无故错过了那么多相认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