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符凌并未回答。厉琛叹了叹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一股恐惧感包裹了厉琛的全身,像是无边的黑暗将他整个人给笼罩住。他应该出手的,为什么要犹豫,就算是事后被打被骂,他都应该出手的。天道不仁,他又何须有意。厉琛低下头,将头颅埋在符凌的耳旁,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在符凌的脖颈上。“师父……师父……”他是不是又要失去师父了。“你叫……谁呢?”近乎微弱嘶哑的声音慢慢地响起。厉琛身体一僵,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符凌睁开了双眼,已经焦黑的面庞上,只剩下两只眼珠还算明亮。他这会全身都痛,几乎散架,估摸着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还没有从渡劫的痛楚中回神,就听见有人在他耳旁叫着师父。这个怀抱熟悉而又温暖,符凌自然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只是,他为什么叫自己师父?难道这天劫把自己给劈的变样了?符凌不解地看着厉琛,再次问道:“你为什么叫我师父?”难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吗?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厉琛的回答,而是一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吻。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符凌:这张脸你也下得去口?。符凌渡劫(三)符凌晕了过去,不是被雷劫给劈晕的,而是被厉琛给亲晕的。刚经历过渡劫之雷的符凌全身上下皆是伤口,气还没有喘匀,就被抱着他这个人给吻得喘不过气来。身体松懈下来后,所有的感官全都布满了疲惫。符凌非常安心且毫无负担地晕在了厉琛的怀里。厉琛挥袖间便取出了一件衣服,将符凌从头到脚都裹上了。他试图拔出一旁立着的剑,只是尚未碰到,便被剑上的剑气划破了手掌。这剑认主,除了主人之外,谁都不能碰。若是厉琛没有记错,这把剑叫做“初七”,乃是符凌的本命剑。“算了。”这剑反正别人也碰不得。他抱起符凌,眨眼间离开了这个大坑。静室早已经不能用了,周围全都是焦土,静室也已经塌了。厉琛抱着符凌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冥石山很大,刚刚毁灭的地方不过是冥石山一角。而厉琛所住的地方就在冥石山最高的崖壁之上,山顶之巅。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冥石山的景色。齐瑞和暗七忙着善后,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厉琛。而且,这个当口就算是找,估计厉琛也是不愿意见他们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厉琛正忙着帮符凌疗伤。符凌虽然渡劫成功,修为更上一层楼,但是这全身的伤痕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上半身全都是伤口,卷曲烧焦的皮肉,每一处都让厉琛看着心疼。厉琛挥手间引来了山崖下的泉水,落入了室内的木桶之中,直接掌心加热,烧热了这桶水。随后,他便褪去了符凌所剩无几的布料。说是布料还算是抬举了,符凌身上就剩下几块遮羞的黑漆漆的边角料。至于是遮的哪处羞,看厉琛变得幽深的眸子,便知道了。他细心地帮符凌洗净了身子,包扎好了伤口,最后将包裹的有如木乃伊一般的人放在了床上。天已经黑了下来。月华初上,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在窗边的床上。厉琛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符凌的手,源源不断的灵力不要钱一样地输入符凌的体内,修复着他体内的伤。疗伤的间隙,看着符凌已经焦卷且东一块,西一块的头发,厉琛终是忍不住,取出了一把剪刀,将满头被烧焦的头发给咔嚓一声,剪了。睡梦中的符凌还不知道,醒来之后,他将面对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符凌这一觉直接睡了两天一夜。体内所有的暗伤全都被厉琛以极为强势的灵力所修复。外面的皮外伤也在特殊伤药的治疗之下结了痂,恢复的七七八八。唯一的没有好的就是那只举剑的手臂,因为最后那一剑之势,手臂承受不住相撞的威力,被震断了。凡人伤筋动骨,尚且要休上一百天。而符凌作为一个越级晋升的新晋出窍期修士,断骨之伤至少也要修养半个月的模样。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窗口刺眼的光照的眯起眼。从辟谷到出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尚且不知,但是符凌这绝对是头一遭。没有金丹元婴期,出窍期的符凌丹田内有一个圆圆的球。既不像金丹期的那颗金丹,也不像元婴期的那个小人,这个圆圆的,肉肉的球让符凌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