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去了官府,这么多人作证,不死也得脱层皮!
“村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来看看那野猪,我也偷不走不是?那野猪起码一百五十斤,可能都有两百斤了呢!我怎么可能偷的了啊!”
“是啊,我们家大壮虽然名字叫大壮,但是一点也不壮实啊!”秦大娘为了保全儿子,立马损自家儿子道:“你看我们家大壮,被这阳舒家的打的,人家一个女人都打得了他,他拿什么偷那只猪啊?他身体很虚弱的!”
“是是是!”秦大壮赶紧点头。
周围人一听,顿时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对母子。
在村子里,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长相什么的都不重要,干活勤奋,能做力气活就是有出息的。
这没力气干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秦大壮本来就已经二十了还没成亲,这在村子里都算是大龄单身青年了,又是偷东西,又是身体虚弱的,以后谁还敢嫁给他?
“平三家的,这事情你们想怎么办?”季村长看向季大娘。
季大娘的丈夫名叫季平三。
季大娘想了想,看向孙书月,“书月,你说咋办啊?”
孙书月沉思片刻,想到猪没被偷走,而且站在村长的角度来说,这件事肯定是能内部解决,就内部解决。
毕竟如果闹大了,让别人看了季家村的笑话,也会影响到季家村的名声。
这种古代世界背景下的人,最是看中名声,若是影响到了村子里别的小姑娘嫁人,就不好了,当下便道:“这样吧,我们不要多,反正猪也没被他偷走,但是他半夜扰民,这不能放过,正好村子里不是要准备打一口新的井,就罚他们家多出三百文钱吧。”
秦大娘一听,直接破口大骂:“三百文!你怎么不去抢啊!”
打一口井的费用是很高的,除了要找懂行的人来预测位置,还要有人负责挖井。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科技不发达,挖井需要人下去,是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
一般挖一口井的费用,是在二十两左右,这笔钱由全村平摊。
季家村一般是按照人口来算,秦家本来就因为人口多,要给的钱也就多了,这下子要多给三百文,可不就更多了吗?
孙书月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我又不是你儿子,为什么要抢?我凭本事上山砸的野猪,不需要抢别人的东西。”
秦大娘被气得不轻。村里其他人却是极其赞同的。
秦家多出三百文钱,基本上家里人口不算少的,都能省下两个铜板来,这可是好事情啊!
季村长笑着道:“那就听阳舒家的吧。你们若是有不满,那就送秦大壮去见官老爷吧。”
一听要见官老爷,秦大娘和秦大壮都是一阵腿软。
真要是送去官府,被打了板子,那损失的岂止是三百文钱?
看大夫的医药费这么贵,还得在床上躺几天不能干活,严重点的若是发烧了,可能人就没了,还不如直接给这三百文。
大伙儿都散了后,三宝才拉了拉孙书月的裤腿:“娘,为什么那三百文钱要给村里开井用呀?他们要偷的不是我们家的猪吗?”
三宝人精似的道:“他们家多出三百文钱,分到村子里的每家每户,我们家估计也就省了两三文钱而已。”
孙书月蹲下身,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有回答他,反倒问:“三宝会算术?”
三宝有些害怕孙书月的靠近。
孙书月一靠近他,他就以为她要打自己,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下,明显是有些惧怕,但还是回答:“会算。”
孙书月看见他这害怕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轻轻地捏着他的小脸颊,道:“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人来我们家偷猪吗?因为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有一只野猪。我们把猪卖了,是可以赚到钱没错,也会因此被有心人给惦记上。”
“像是秦大壮这样来偷的,是犯罪行为,还好解决,如果换做是谁嫉妒我们家有钱了,就在背后使绊子,这怎么办?”
“别看三百文钱分到家家户户后,每家就省个一文钱两文钱,大部分人,还是会念这情分的。”
毕竟为了那一口井,整个村内的人,可能接下来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能省一文钱是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