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你一样的讨厌她,不,是比你更讨厌她。
“但是我还是要把课给你讲完。”宋浣继续说。
陈若真走了过来,看着女孩儿关切的问:“怎么样?课程能接受吗?”
女孩看着宋浣,勾着唇,报复似的开口:“听不懂,讲的太垃圾了。”
陈若真问:“那怎么办?告诉你爸爸换一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宋浣。
“不用,就她吧。”
陈若真刚要张口说些什么,阿姨将正哭个不停的孩子从楼上抱了下来递给陈若真。
陈若真小心的将孩子接了过来,往一旁走去,嘴里哼着:“妈妈抱,宝贝不哭了。”
抬头看去,宋浣看见了小孩子胖嘟嘟的脸蛋紧紧地靠在陈若真的肩膀上。
她不由自主的将手中握笔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你抱着的亲生儿子叫你妈妈。
对面坐着的现任丈夫的女儿也要叫你妈妈。
那么我呢?
我应该叫你什么?
……
一堂课结束。
宋浣向陈若真收了一节课的钱,并说下堂课不来了。
然后背上书包,挺直了脊背,转身离开。
。
。
。
九月的阵雨猝不及防,又急又大,就这么倾盆而下,仿佛将天际划破了一道口子。
宋浣毫不犹豫的将书包抱在怀里,踩着地上的一个个大小不一水坑,向公交站台跑去。
跑到公交站台,宋浣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头发也完全湿透,黏嗒嗒的粘在了额头上。
发尾滴下来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眼睛里。
宋浣完全不在意的抹了抹眼睛,然后将怀里书包的拉链拉开。
啧,宋浣皱了皱眉。
书包里的书也完全湿透,卷起了边。
*
宋浣朝公交车驶来的方向看去,经过了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唯独不见能让她回家的车。
她有些沮丧的靠在了公交站牌上。
眼角划过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发丝流下的水珠。
倏忽间,宋浣听见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她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宋浣呼吸一顿,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温柯屹。
摩托车停在了公交站牌旁,他就这么跨在摩托车上,一只脚踩在路面上支撑着平衡。
穿着黑色冲锋衣,就这么立在雨中,肆意又狂妄,一点也不怕接受大雨的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