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巨斧从天而降,霹中了她高举的胳膊,又砍断了她的腿脚,她那脆弱的石膏身躯根本经不起这般折磨,支离破碎了一地。
四分五裂的陆之默不痛不痒,她没有痛觉,侥幸保留下的半张脸颊瘫在地上。
她想哭,但一个石膏雕塑又怎会流下孤寂的泪水?
她只能盯着满地的破碎,见证自己的轰然倒塌。
在不见尽头的梦里,她的结局亦是如此的不完满。
她累了,微眯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享受动荡半生之余安宁的死寂。
在这个混沌的空间,她最不舍的人踏着高跟鞋徐徐缓缓的走来,仓惶的跪倒在地,将一块块破碎的肢体抱了满怀。
白清让强装镇定的拼凑着支离破碎的爱人,在这个梦里,她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她不顾失态,匍匐在地上寻着残枝败柳,哪怕是丁点细微的碎渣都不肯放过,她努力的拼凑着无法复原的爱人,豆大的泪水混着石膏渣子,可怎么拼凑都是无济于事。
精疲力尽的女人抱着冰冷的残躯,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心如死灰的抱紧了爱人,慢慢蜷缩了身体,在虚白的世界缩成了一团。
陆之默的哀嚎没人能听见,她想要穿破枷锁,想要穿越这场零零碎碎的梦,想要抱住白清让,想要倾诉自己从来没有敞开的心扉。
这场救赎为什么临到头了才翩翩而来,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陆之默濒死的梦哲学味道有点重,是心境变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吧
可以看做她的信仰崩塌又重铸,从冷漠到有血有肉的过程
为她重铸的人是白清让,我怕大家看不懂,所以还是简单解释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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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慢慢ii
冬日暖阳映着病房僵白的墙面,晃得眼睛生疼。
陆之默呆滞的盯着窗外凋零的枯枝,不再健全的身体被厚重的绷带缠绕,连那冷峻的脸颊也贴着纱布,预示着那一夜的激战实在凶残。
此刻的她和那摇曳在寒风里的树没什么区别,在生死的边缘摇摇欲坠的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