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了,这是好事……”
昭徽眼睛一亮。
她还未来得及细问,便听侍女道:“他真正的心上人就在这客栈里。”
“方才好多人看见了,他和那店小二在门口……在门口……”侍女越说脸越红。
“在门口做什么?你要急死本宫吗?”
“在门口抵死缠绵,难……难舍难分呢。”
昭徽的脸不知何时已变得惨白,指尖被绣针戳破,在比脸还要白上几分的缎子上洇出一片嫣红。
“难,难怪他不近女色,上回拿宁沅小衣也是坦然,原,原是他……他也同我们一样……”
喜欢男人。
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可查清那小二是何人吗?”
侍女摇了摇头。
昭徽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查,查清楚他的底细!纵然他是男子,那也是本宫的情敌。”
*
时间回到宁沅跌跌撞撞跑入楼梯间那刻。
她扶着木制的栏杆微微喘息,心跳得很急,仿若要自嗓子中跳出去。
她不自觉放缓了脚步,回想起唇瓣贴上他侧脸的那刻,内心一阵懊悔。
他说她居心叵测她就是了吗?
她怎么总想着去自证呢?
这下好了,别给沈砚那厮奖励爽了,他这会儿指不定多高兴呢。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点烦躁,忍不住又舔了舔。
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亲起来很是一般。
话本里描写的亲吻,无一不是忐忑羞涩至心跳加速,腿软揽腰至娇吟连连;而她只有生气愤怒至心跳加速,逃跑奔袭至气喘吁吁。
他生得清瘦,她唇瓣贴上去的时候,觉得他的脸皮很薄,好似很容易便透皮见骨,半点没有她自己脸颊的柔嫩和温软。
可他为人处世的时候脸皮却很厚!
想到这儿,她捏了捏自己的颊畔。
若不是她做不到,亲他,还不如亲自己呢!
而这时,沈砚仍呆立在客栈前。
不知为何,脑海中满是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虽总恨她举止不够端庄,但其实她生得很乖。
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只缩在草丛里的小猫。
哭起来的时候,就好像被雨了个透彻。
他好心想把她抱回檐下躲雨,她却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了利爪。
看似柔弱可欺,却很会凶人。
更诡异的是,他似乎不讨厌她的接近。
沈砚一面听着她的心声,一面抬手抵住凑过来的裴子星。
可……听她之意,好像觉得他很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