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容执明眼皮都没抬一下。沈弦思捧着茶小口小口抿着,瞅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某人,“你不去看她吗?”“有云儿在的,你不必忧心。”云儿不是伺候我的吗?沈弦思也不傻,他明白容执明的意思。这次重逢后,他只觉得累而疲倦,像不了以前那样掏空心思在他那里讨要关注和爱,前后一对比,难免会有巨大的落差。对方没有戳穿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靠近。原来,只要真正狠下心来晾了对方,他就会主动的呀…沈弦思失笑,他走过去推了推容执明,“执明睡进去,我睡外面。”容执明搁下了书,望了他一眼,终是点头应下,挪进床里面。沈弦思吹了灯就爬上了床,他侧躺着,身后是那人沉稳的呼吸声。安静的夜里,他凝神细听了一会,仿佛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见。还是心动,沈弦思觉得,自己大概只有死了,对这人所有的痴念才会停止。他轻轻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容执明的那一瞬间,对方恰巧也翻身过来,夜里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明明连轮廓都模糊不清,却依旧心里画出了彼此的模样。“睡不着吗?”容执明问。“没…”沈弦思摸了摸鼻子,他小声说,“屋子里药味怪浓的…”“然后呢?”“我夜里起身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所以,执明我不是抗拒你,我只是不想…”沈弦思词穷了,他不知道自己不想什么。“我想你…”容执明靠近了一些,把人拉到怀里抱着,低声呢喃,“可是,我想你,悦知。”沈弦思愣了愣,其实仔细想来在两人的关系里,他确实太过卑微。这么多年了,经历如此之多的事,他温存沈弦思叹了口气,容执明身上的某个点,你不去触碰,对方大概能和你正经到底。而他,向来是舍不得让容执明的愿望落空的。之于对方,他向来是本性卑贱。于是沈弦思又再次坐了起来,他伸手去给容执明解里衣带子时,容执明的手握住了他的腕骨,坐了起来,两个人贴得极近。夜里感官都变得灵敏,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砸进耳骨里,让人禁不住神智恍惚…腕上的温度有些灼烫,沈弦思怔愣间一时拿不准容执明到底意欲如何,他微微低垂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以前的欢好都是他缠着人要的,容执明虽然总说他是怕自己受不起,但是自己明白,对方不是一个重淫欲的人。他那时,孑然一身,空有一颗心捧着,总觉得无法匹配对方,于是连带着身送上,无非…就是想把对方绑牢。经年流转,受尽煎熬的人,反倒在自己用惯的伎俩前表露出了三分无助与仿徨。容执明低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悦知,抬起头来。”他听的,他永远听他的话。于是他依言抬起头来,夜里,只能捕捉到彼此明亮的双眸还有面庞的剪影。你说说,怎么会有这么依着自己顺着自己的人呢?明明性子并不软,明明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夜里容执明的眼睛软成了一汪水,他抬起手,温热的指尖从沈弦思的额角落下,对方的面庞上流连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