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白枳摇头叹气:“你们家这么有钱还这么拼,你们张庄拆迁赔的是最多的了,唉,算了,我还是好好打工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刷卡进了闸口。林老爷子听完,长舒了一口气,淡淡地对杨助理说:“看到了吗,几代人打拼说不定还拼不过人家一次拆迁,咱们啊,真是不能太自信,我那儿子啊,能找到个喜欢的人就不错了。”杨助理微微一笑,回答说:“这个白小姐真是个热心肠呢。”老爷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林深还在吃药吗?”“回董事长,心理医生也说他状态不错,恢复得很好。”在回去的车上,林国昌鼻头有些酸涩,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林深因突发性耳聋导致住院,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勇敢坚毅的中年男人,已经抑郁那么长时间了,长得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小姐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呢。”也许,杨助理说得对,那姑娘跟一朵向日葵一样灿烂。他不是一个将情绪溢于言表的人,所以,在与樘樘见面后也没有表现出来过分的喜悦,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跟林深和林茂喋喋不休,玩笑打闹,期间忍不住帮他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了。五十三本来白枳在中午见了名模林贝妮之后就直接回公司了,她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完美的人,相貌、气质、体态、肌肤,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瑕,所以在林贝妮说以前自己是个丑小鸭的时候白枳惊呆了,久久没有闭上嘴巴。“你说林贝妮整容了吗?”回去的路上,白枳一个劲儿地问谢娅,但是很明显那个女人正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品里无法自拔,她说这个娃娃是闻月一直想要的,上次拍卖都没拍到,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抢到了。谢娅说,一个娃娃,起拍价不到一千,最后被炒到六万块你敢信吗?白枳确实不敢信,她无法理解这个圈子里的人圈地自嗨,她好心地提醒谢娅:“你不是要换大房子嘛,怎么这么舍得花钱?”谢娅冷笑了一下,非常骄傲地说:“你男人买的单。”“什么?”白枳不敢相信。谢娅白了她一眼,补充道:“大玩家是我帮他请过来的,而且人家准备来未来城开一个工作室,所以这个娃娃是劳务费。”白枳有点佩服她了。回到公司,因为没什么胃口所以也没吃午饭,谢娅帮她做了一个水果沙拉送了进来,还忍不住挖苦道:“你看你这是何苦呢。”白枳苦笑了一下,开始处理工作,直到快5点的时候,她手机响了:“白小姐,我已经到楼下了。”是老爷子身边的杨助理。在去饭店的路上,杨助理提醒她,只是一个家宴,并没有外人,让她不必紧张。家宴?怎么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少奶奶还需要外人来提醒,并且还是最后一个知道。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微笑着点头致谢。也许是很久没有坐后排了,她竟然有些晕车,所以在通过红绿灯之后她只好请杨助理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大口干呕起来,杨助理急忙从车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很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白枳漱了一下口,然后抬起脸来,轻轻地摆了摆手说:“不用,我没事。”本来杨助理还想告诉她林总的儿子回来了,但是从后视镜里看到白枳苍白瘦削的脸,他忍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饭店门口,在杨助理停车的空档,白枳去了卫生间,从包里掏出气垫和口红补妆。白枳很喜欢这个口红色号,导购小姐说俗称正宫色,涂上去就有那种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妃的气势,所以每次在与客户谈判之前,她都会涂上这个口红,以此来给自己加油打气。“我算什么正宫?”白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白枳来到了那个包厢门口,即使关着门,白枳依然听见里面充斥着儿童的欢声笑语,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那些欢乐是不属于她的,或者说即使她不在也会有如此欢乐的场景,她,突然不太想进去了。她跟服务员说自己想去洗手间,婉拒了服务员的引导,她回到了大厅,坐在大堂吧的一角,有些惆怅地拿出手机,她想跟林深请假,但是却找不到理由,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安排杨助理去接她了。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林深坐到她身边了,她抬起头,反应有些惊诧,林深突然抱住她,亲吻她的头发,他很认真地问怀里小猫一般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