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温思煦的手腕,余墨青舔舐他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迹,“我很疼,有点不高兴,回去帮我上药。”
沉默着的温思煦,忽而笑了一瞬,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凉薄。
在余墨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抬手搭上了对方的脖子。
他的目光那样深情,让余墨青控制不住按紧了他的腰,然后……他就被咬了,狠狠的一口。
温思煦咬完人后,眉眼间笑意愈发轻佻,本气质淡漠的他,此时像极了嗜血的精怪,如皑皑白雪上最艳的那支红梅。
在余墨青看待全然忘记反应之时,温思煦抬脚便向他踹了过去。
“凡我所经历之痛,我必百倍予之。”
以下犯上的人是他,可他却全然不在意了,而是冲着余墨青:“先生很爱玩,不如来打我。”
“先生!”
旁边围观的手下有些急了,余墨青抬手制止后,捂着被温思煦踹过的地方直起了腰。
狗脾气。
余墨青想,温思煦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他不过咬了对方几口,亲了几下,这就恼了?
可回味起刚才和温思煦的那个吻,余墨青并不生气,而是拿出了一块帕子递给温思煦,“帮我擦干净。”
温思煦垂眸,看了眼余墨青手中的丝帕。
“乖点,小煦。”余墨青温柔出声,此时的他还在试图挽留温思煦。
然而下一秒,余墨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温思煦拿过了他手中的丝帕,却是朝着地上的岑渊走了过去。
在余墨青的注视下,温思煦弯腰蹲下身,一点一点擦去了岑渊脸上的血污。
温思煦将手贴在了岑渊的侧脸,眼神充满温柔和坚定,“当敌人比你更强大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得比他更强。”
岑渊身上伤痕累累,可温思煦想,他总会成长为那个聚光灯下一身华丽的商业帝王。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岑渊在这之前,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岑渊还睁着眼睛,和温思煦对视的瞬间,他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手,“哥哥。”
抓紧贴着自己侧脸的那只手,岑渊努力冲温思煦扬起了嘴角:“别担心,皮外伤而已。”
温思煦就这样扶着岑渊站了起来,走过余墨青身边,没有一丝停留带着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过长长的走廊时,温思煦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隐忍是必须的吗?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发现,不是隐忍是必须的,而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就好像,他为了岑渊能够自由做的一切努力,只因为余墨青的一时兴起,就能彻底被打破。
他们的所有挣扎,努力,都逃不出余墨青的那只手。
这个认知,让温思煦又陷入了一种极度消极的状态,因为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将岑渊拉出这间牢笼。
岑渊靠在温思煦的肩上,走到了楼梯口,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连面前的楼梯,都变成了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