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而来的族老瞧着刘掌柜却是大惊失色,惊呼道:“刘财,你是阿和的爹?”
这句话一出,刘发也不装死了,立马爬起来,大喊道:“你们瞎说什么,我大哥早死了多少年了。坟头草…”话没说完就瞧见了刘掌柜,刘发看着刘掌柜,喉咙像是被卡着一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刘掌柜确实有如厉鬼般的看着刘发,恨声道:“我的好弟弟,你就是这么照顾大哥我留下的家小的。你儿子连累我家阿和死了,现在又害了我家夫郎,你竟然还仗着我弟弟的身份要我夫郎做孤魂野鬼。好,好的很。”
说着,一步一步的朝这刘发逼近。刘发咽咽口水,心中发虚,怎么也没想到死了多少年的人竟然出现了,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大哥,你听…你听我说…”
刘掌柜却是越想越气,为着这么个浑人他失去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夫郎和孩子。方致远很机灵,找了个烧火棍给刘掌柜递过去,刘掌柜拿在手里就死命的往刘发身上打。
刘发早就被吓呆了,他想到自己哄了刘掌柜的银钱,又撺掇着阿么逼着刘阿么改嫁,占他家家产,还毁了刘和的名声,私下里对着刘阿么和刘庄小动作不断。现在却被原主找上门,一时间心绪的厉害,以为是他大哥鬼混显灵来找他报仇来了。
直到身上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影子,刘发知道刘掌柜没死。他哪里肯被刘掌柜打,可他那是刘掌柜的对手,先前又失了先机,只能把压着打。刘发边躲边喊道:“老二,你是死人啊,还不来帮忙。”
方致远哪里能饶的过他,上去和刘旺缠打起来,一时间灵堂乱成一团。
刘掌柜下手很重,打折了刘发的一条胳膊才住了手。刘家夫郎们虽然蛮横不讲理,可也都是纸老虎,看着刘掌柜下手这么狠,再看看方致远小手更狠,虽然有心想帮忙却帮不上。只能死命的哭着,拉着,喊着。
等方致远放开被打的缩成一团的刘旺之后,刘家的人就安静了。看着方致远充满了恐惧,方致远也没理他们。开口道:“滚,再敢来打搅嬷嬷,踏进方家半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刘家人落荒而逃,只有跟着来的几个族老看着刘掌柜欲言又止,满脸疑问。
赶走
刘掌柜自然是知道族老们是想问什么的,他既然光明正大的出来了,就没想过要躲着。不愿意在刘阿么的灵堂叨扰,刘掌柜和族老们就去了西边的厢房。
刘掌柜和族老们简单的说了自己的经历,无非是当年战场被救却在家乡传了死讯,而他也收到了家里亲人过世的消息,心伤不已,就在南边生活,老了想落叶归根才回来的。没想到才得知家小还在世,可惜还没相认就生死相别了。
族老们都是老人们了,姜桂之性,老而弥坚。自然从刘掌柜的气度衣裳看出他现在日子过的不错,其中辈分最大了族老想想开口问道:“刘家老大,那里在南边可娶夫生子,绵延后代。这儿,虽然你家阿和去了,可刘阿么已经过继了你孙子的二子为嗣子。是入了族谱的,算是你们这一脉的嫡亲子孙。要是你在南边有子,这事情……”
刘掌柜在外大半生,早就不是当年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了,当然知道族老们的意思。说道:“我半生漂泊,倒在南边纳过一小星,但除了阿和并无子嗣在世。至于过继方家小子,我也同意的。以后就由他继承我刘家香火,拜祭祖先。同样,也请族老们做个见证,我的家产地契都是由我的曾孙刘福运继承,曾外孙方福生也得我馈赠一份产业以全了长辈情分。”
族老齐声说道:“这是应当之事,今日之言,我们尽可作证。”
刘掌柜看到今天刘发带着一大家子人过来,子子孙孙,枝繁叶茂的很。自己家却是冷冷清清,还是方致远好心过继了一个小孙孙,不然就得断子绝孙。这么一对比,刘发今天还敢如此蛮横欺压刘阿么的身后事,刘掌柜心里就发恨。
他这个弟弟,从小时候的一个馒头,到大了一件衣裳,总是占自己的便宜。用爹么来压着自己为他谋利益,明明自己是长子,可却在分家的时候净身出户,累死累活的干一年的农活,还要给一半明着给爹么养老,实际给老二家贴补。
刘掌柜恨不得没了这个弟弟,那他的一生,刘阿么的一生或许就会变个样子。现在刘阿么没了,方致远看着是个稳重的,刘庄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两个小孙孙更是不用担心,这么一想他在世上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那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一笔笔,一件件的让那些欠了他的人好好的把这些账还了。
再抬头的时候,刘掌柜眼里闪过坚决,对着族老们开口道:“各位叔伯,当年我家征兵的是二弟,可爹么之命不可违,由我去了。但当年我可是先出了十五两银子给二弟用作免兵役之用。既然我替他当了兵,这银子是不是该还回来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虽在外,可毕竟是刘家长子,当年分家时候说话了。家里的地先不分,全给二老留在养老之用。二弟代为用着,等二老没了,再分田地。我虽然多年未回,可这些东西本该是我的,是否请族老们还我一个公道啊。”
族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年谁不知道刘财刘发的爹么偏心小儿子,可知道又能怎么样,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只能说几句,还能硬逼着不成。等刘掌柜死讯传来,他爹么就找了一堆借口,那十五两银子说是给二老的养老银钱。地也都最后给了刘发,刘阿么和他们断的干净,也不去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