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宽慰她说他妈妈在那端着呢,平时可不这么正经。
沉汀禾被他逗笑,说他哪有这么拆自己妈妈台的。但被他这么一逗,心情反倒松快不少。
临走前,伯母给了她一个玉镯子,玲珑剔透水润无比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玉。
推脱不住,求助的视线投向陈然成。
陈然成接过套在她手里,“拿着吧,不然她心里没底。”
有了之前的参照,去她家之前沉汀禾就开始给他打预防针,说她妈妈可能会不好说话,让他别往心里去,不管他们怎么说,她跟定他了。
陈然成偏头看后视镜,闻言转过头看她,心里一片柔软,“知道了。”
别人对我怎样不重要,你对我好就行。
胳膊搭在车窗上,右打方向盘车滑入车流,沉汀禾越看他越觉得他一点也不紧张,“你不紧张吗?”
陈然成把着方向盘,头往她这边偏了偏,“哪里看出?”
“感觉。”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摩挲几下,手心有些发冷,“装的。”
林雪玲知道她带朋友回来准备了一大桌菜,油焖大虾,糖醋小排,在楼道里就闻见味了。
吃完饭,客厅里照旧放着电视,流水的节目铁打的新闻联播。
林雪玲已然忘了之前和沉汀禾说的要求,拉着陈然成扯东扯西,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沉汀禾的顾虑完全是多此一举。
新闻联播里正在播送一条国外消息,三月初奥里苏发生武装冲突,战火纷飞,我国第一时间派人前往救援……
电视中火光四溅,一幢幢高楼转眼间被炸为平地,灰色笼罩着整个城市。
镜头的偏移让沉汀禾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到一秒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看到了。
她转头看向正在和母亲交流的人,听着他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回答母亲问的话。
陈然成察觉到她的注视,无声询问她怎么了,他陪老沉喝了酒,眼眶有些泛红。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情绪不是太高。
晚上两人没回去,陈然成喝了酒没法开车,林雪玲嫌沉汀禾晚上开车二把刀,家里又不是没地,干脆让他俩留下。
给陈然成找了沉丘江没穿过的衣服,收拾收拾就回屋睡觉了,年纪大熬不住,喝了酒的老沉已然打上了震天响的呼噜。
陈然成身上是她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她从上学时就开始用这个牌子味道的沐浴露,自己出去住留学时买的沐浴露都是不同味道的,来区别和家里的味道。
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有回家的感觉。
这个味道从他身上闻到,像是带着一缕烟缠上了心头。
沉汀禾蛄蛹着身体钻到陈然成怀里,拦腰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
“我看到你了,在新闻上。”
陈然成身子一顿,手伸到后面抚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头上,“嗯,我回来了。”
沉汀禾没吱声,面埋进胸膛,过了会才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
冰凉的感觉从胸口传来,陈然成拉开距离,按住她的肩膀看她,手指抹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