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怕惊动高远,所以安然没有开灯,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所在的应该是某个人的卧室,不过屋中似乎并不经常通风,并且有股怪怪的味道,看来应该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了。
安然轻轻的推了推门,发现已经从外面被反锁,而房间的窗户也全部被锁死,所以他有些泄气的回到床上坐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逃离这里。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干脆用暴力破窗而出的时候,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丝响动。
安然听到之后,连忙跑回床上躺着,打算找机会逃走,却见高远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来到床边,还没来得及伸手碰安然,便被床上突然坐起的人吓了一跳,然后他只感觉手腕被抓住,一个天旋地转便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都被摔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眩晕。
高远还没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便听见咔咔两声,他只觉得双手手腕多了冰凉坚硬的东西,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手铐。
高远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安然会这么早醒来,以及为什么他会挣脱手铐并且铐住自己。因为根本容不得他多想,憋了一肚子火的安然已经捏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对准他的身上打了下来。
因为之前被枪口指着威胁受了惊吓,再加上被迷晕,囚禁,因此安然已经火到极点。他此时见高远自投罗网,便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先狠狠的将眼前的人胖揍一顿,出了这口气再说。
高远身手本就不如安然,再加上双手被制,因此更是毫无反抗之力。他本有心叫人帮忙,但苦于害怕被白奕辰发现之后找到这里,便只能咬牙忍着,心里则暗自想着要不然干脆就这么被打晕过去算了——他此时此刻是真的没有勇气再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不过安然才不会就这么让他如愿,他虽然怒极,但是心里明白,自己可以将高远打成猪头,但是却不能真的把他打伤打残,那样会给白奕辰带来麻烦。不过从小跟着安士朋习武的他,自然知道人身上什么地方打起来又痛又不会造成严重伤害,于是他专挑那种地方打,令高远即使痛得死的心都有,但是却不会真的被打昏过去。
安然在终于打累了之后,便微喘着在高远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正准备给白奕辰打电话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响动,然后大门便被一脚踹开,借着清晨的微光,他一眼便看见许多熟悉的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而为首的,正是一脸焦急的白奕辰。
安然呆呆的看着白奕辰,突然觉得心里一热,被绑架被囚禁的委屈瞬间涌上了心头,他扔下手中的电话,看也没看此刻缩成一团的高远,委屈的冲白奕辰道:“白二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随即,他指着被手机扔中额头的某人有些委屈的告状道,“他欺负我……”
被手机砸的头晕脑胀的高远要不是此刻说不出话来,真的很想站起来质问一下安然:自己是眼瞎了把他绑来没错,可是毕竟除了下点迷药之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哪像他,狠狠的暴打了自己一顿不说,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白奕辰没有立刻回答安然的话,他用目光急切的上下打量着爱人的情况,知道确定他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脱下外套,披在安然的身上,理都没理高家众人,边揽着他边往外走,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你放心,他敢欺负你,回头我帮你讨回公道……”
高老爷子见白奕辰完全无视自己的举动,再看着自己被打的基本看不出原型的孙子,心里又气又恨,他本想发飙,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家孙子理亏在先,绑架囚禁被当场抓包,到哪里也讲不出道理。最终也只能是哆嗦着嘴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虽然安然在被“绑架”不到24小时之内便被成功“救出”,但是整件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因为就算白奕辰是以救人为借口,但是他也毕竟是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带着部队冲进了京城大佬的家中,于是,高老爷子便发动高家在军队的势力,以此为借口,将此事递交上了军部。
沈擎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动员一切力量从中斡旋,于是,高、沈两家至此开始了拉锯战,甚至两家势力之间的矛盾曾经几度进入白热化的状态,因此军部一直迟迟没有给与判定。最后,还是苏老亲自打电话给军部,为此事定了调子:“这件事情两方都有错,而且都是年轻人,没有必要上升到这种高度。高家有错在先,就不要再追着不放了。”
至此,白奕辰的危机才正式宣告解除。
令人不解的是,上次在单家的事情上隐隐偏向白奕辰的唐家,居然对这次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表态。就在大家都猜测上次的事情是巧合,而白奕辰本人和唐家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唐家终于出手了。
高远之前被压下的欠债事件突然被人翻了出来,而且被勒令赶紧清偿债务。于是摆在高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替高远清偿欠天朝的巨额债务,二是被以行贿罪起诉,进去坐牢。
由于高远欠的债务巨额太大,高家即便能拿出来,也不敢偿还,因此高老爷子无奈之下,只好含泪让自己的孙子进了监狱。不过经过此事,高老爷子就像是被人当众狠狠删了一个大耳光,晚年名声不保不说,高家的人在京城里也很难再抬起头了。
至于事后唐老爷子由于白奕辰没有照顾好孙子,安士朋没有看好“师弟”,而将所有有关人员叫去痛骂一顿这种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