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爷子现在很不爽,当然,大冬天的,任谁碰到没有邀请而且在凌晨五点便上门拜访的访客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很好,更别说这个不速之客还气势汹汹的带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军人。
于是,高老爷子再也顾不得辈分形象,气的对白奕辰跳脚大骂。而白奕辰则等他骂完之后,才面上惶恐内里强硬的道:“老爷子,真是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失礼,但是事出紧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尽快将人找到,所以还的请您体谅!您放心,事后我一定认打认罚,上门来找您负荆请罪。”
“你放屁!”高老爷子指着白奕辰破口大骂,“你当我高家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大张旗鼓的进来找一个大夫!我高家用得着去外面绑架大夫吗?我看你明明就是来找茬的!白奕辰,你年纪轻轻,做事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我高家不是哪个小辈说来就能来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有盛博和沈家给你撑腰,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让你受点教训!”
白奕辰见高老爷子暴怒,只是冷静地道:“高老爷子,您先别动怒,我们有证据,可以确定人的确是被令孙高远带到了高家,至今没有出来。而且这个大夫不是一般人,他不但治好了唐家长孙唐宁的腿,前一阵子还治好了苏老的中风。这样重要的人要是在高家出了什么事请,老爷子您也不好收场吧?”
高老爷子闻言心里一沉,由于孙子高远和白奕辰结怨,他对白奕辰的情况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是他没想到,姓白的这个小辈身边的大夫居然是个这么重要的角色。他回头再想想自己孙子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心里便对此事信了几分。但是无论此人是否像他说的一样,此时此刻就在高家,他都不可能让白奕辰真的自己去找。
所以眼下,只能先将白奕辰打发走,再让自家的小兔崽子赶紧放人,凭着它高家的势力,绑架这种事情虽然可以压下去,但说出去也绝对对自家的政治前途有害无益。
想到这里,高老爷子一瞪眼,道:“你不用拿这种话来威胁我,我当年在战场上杀小鬼子的时候,你父亲还在喝奶呢!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不追究你今天的无理,你赶紧走吧。”说完,还貌似大度的冲白奕辰挥手赶人。
白奕辰本就心中焦急,此刻见高老爷子这种态度,便再也忍不住了,他沉声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得罪您老了。”说完,他不再理会气的身体直打晃的高老爷子,回身冷声对陆远道:“你带人去高远住的地方,给我搜。”
“白奕辰,你放肆!我看你敢!”高老爷子见状急忙喝道,“我看谁敢在我高家乱来!!”
高老爷子此刻心里直上火:他高家今天要是被一个小辈带人给带人搜了,那自己的老脸可是被人扔在地上,踩得一点不剩了,以后他老高在京城还有什么脸面说话?
白奕辰此刻也怒了,他强硬的道:“既然您老这么说,我就只能放肆了。”随即,他对安士朋道,“麻烦你带路去高远住的地方,陆远他们跟着你,我随后就到!”
“白奕辰,你要是敢在我家动手,我就扒了你的皮!”高老爷子见白奕辰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甚至在心里暗自发狠道:如果这事是真的,宁可在打发他走之后偷偷让这个大夫人间蒸发,也不能让白奕辰在自己家里找到人!
白奕辰此刻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与白老爷子多说,他直接对陆远下令道:“你跟安先生去,这一路上要人有人敢拦,就给我动手!”然后,他对高老爷子道,“您老要是有兴趣,也跟我过去看看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高老爷子的反应,直接跟着陆远他们走了出去。
高老爷子没想到白奕辰居然张狂至此,此刻他除了在心里暗骂白奕辰和惹事的高远之外,也只能心中憋气,两眼发花的跟着白奕辰往后院走去。
由于高老爷子的出现,所以高家的警卫即使在看到一群荷枪实弹的人闯进高家内院的时候,也只是面面相觑,没敢上前阻拦。于是,一行人很快来到高远的房间,不料却扑了个空。安士朋转念一想,没等高老爷子发飙,便转身直接朝高达住的房间走去。
众人还没有靠近,便听到屋中传来异常的响动,白奕辰心里一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最前面,用脚踹开门,可是,屋内的情景却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只见高远带着手铐,双手抱头倒在地上,整个人蜷成一团,而安然则站在一边,拿着高远的手机正准备打电话……
其实说起来,高远也真是倒霉透顶。
他本来就因为家里藏了个人,所以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好,因此清晨白奕辰带人冲击高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在那一瞬间也真正的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了害怕。不过他没敢去前厅,只是在想了想之后,来到锁着安然的房间,想要趁着白奕辰等人被高老爷子拦住的时候将人转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人在给安然用迷药的时候,出了岔子。
本来高远给安然用的药量足以迷翻他四十八个小时,但是由于安然从小便接触医药,因此身体有了很强的抗药性,所以在白奕辰来之前,他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安然先是定了定神,在确认屋内屋外都没有动静之后,便有些吃力的用手在白袍的口袋里摸出顺手放进去的银针,用安士朋教的方法,飞快的打开了手铐和脚镣。然后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