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燕归是非常厌恶眼泪的,究其原因就在于他曾经那位只会哀怨抹泪的母妃,可眼下这小东西哭哭啼啼的没让他反感,只让他觉得闲暇时多了点逗趣的玩意。
燕归一言未发,幼幼的打嗝没停,就看见一只大手朝自己伸来。
就算再乖,幼幼也知道要跑了。她怕这个陛下真的要吃掉自己,所以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站起身迈开小腿,蹬蹬没跑出御帐,迎面就撞上了一只修长的腿,啪叽再度摔在了地上。
“噢?”来人觉得面前的场景很有趣,挑眉看去,“陛下,这是?”
他声音温和,身形面貌也是如兰的君子,谦谦有礼。可跟在陛下身边征战多年的人无一不知,这位可比陛下更可怕,多少战场上的诡谋都是他的献计。
陛下生气了众人至少还能看出来,这位若气了,不但看不出来,反而笑得愈发令人如沐春风。
沐着沐着,小命就没了。
对这位容侯世子兼相国,所有人是敬畏交加,敬其鬼才,畏其残忍。可是陛下十分重用他,为其甚至将废了许久的相国一位又设了回来。
燕归见了他只是一抬眸,又敛下,淡淡道:“回来了。”
“嗯,如果不是提前完成陛下所托,云鹤不知居然还能看到这等好戏。”容云鹤的目光投向脚边的团子,他常年带笑,可笑中没有任何温情。
幼幼摔得晕乎乎,起初只是听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接连的记忆也慢慢涌上,被少年抱在怀里哄带着玩耍的画面一一浮现。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脸,虽然这张脸较以前显得成熟了许多,可一个孩子并不会想这么多。
幼幼只觉得委屈齐齐漫上心头,她最依赖和喜爱兄长,觉得哥哥是无所不能的,是永远的怀抱。
所以此刻脏兮兮湿漉漉的小肉团“哇”得扑在了容云鹤腿上哭唧唧,“哥哥,哥哥,有人要吃幼幼。”
奶绵绵的控诉,抱着腿还不忘伸出手指指证要吃自己的坏人。
听到这多年前的记忆中才能有的熟悉奶音和称呼,容云鹤彻底僵在了那儿。
不正经番外
容侯世子动怒时比陛下还可怕,这是京城和军营中心照不宣的秘密。倒不是说容云鹤更残暴,只是当一个平日温和至极的人突然变得冷酷毒辣,这种反差会带给人极大的刺激,让人下意识会觉得,此人更加可怕。
好在容侯世子脾性与陛下相较起来好太多,根本不会轻易被人惹怒。
众所周知,他最大的逆鳞就是那个早逝的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