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齐书道:“这事儿又轮不到你操心,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芦花不满,“当然啦,我一个地位不稳的大少奶奶,操心这个干嘛?反正我又不需要赚钱养家,我还不是就说给你听听罢了。而且也是你娘非拉着我抱怨这种事情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郁齐书轻哼,“你现在在干嘛,她就在干嘛,想那么多!”
“哦,我知道了,就是无聊,找人说点闲话打发时间嘛。”
郁齐书又冷哼,未再搭腔。
芦花就明白他就是自己说的那个意思了,切了声,再道:“听婆婆忿忿说,二娘居然还专门拨了个丫头去服侍那个账房先生薛长亭呢。这下子家里多了个人吃住,还要新买个丫头进来,每个月家里又要增加几两开支了。这事儿,我一开始也觉得过分了。”
“听你的意思,后来你又不这么觉得了?”郁齐书侧目看她,有些感兴趣。
“对啊!”
芦花是想起了初见面时薛长亭同郁齐山相处的模式,觉得他俩不是主仆,倒像是朋友、是兄弟。
那薛长亭又是郁齐山商铺的大掌柜,换个世界和时代,薛长亭不就是总经理么?
给总经理配个助理配个女秘,好像也没啥大惊小怪的,这就是正常操作啦。
芦花待要给郁齐书细说心里的想法,就听到外面一声喊:“嫂子?”
是郁齐婉的声音。
但是怎么听着语带哽咽?
两人愣神的功夫,郁齐婉已迫不及待地跨进屋来,但看到屋里有屏风,估计是怕看见这对夫妻间不欲叫外人看见的好事,她犹豫了下没绕进来,只隔着屏风又朝里急切地大声问道:“嫂子你在吗?”
这次听得更清晰了,她的声音里真的带着哭腔。
芦花同郁齐书相视一眼,“我出去看看。”
搁下饭碗,芦花转出屏风。郁齐婉一看到她,直接扑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反闹得芦花有些窘迫。
里面的郁齐书不由得强撑起身体努力朝外望,可惜视线被屏风阻隔,且郁齐婉已抓着芦花去了院里说话,似乎是有意要避着他这个当哥哥的。
郁齐书气闷不已。
没来多久的嫂子,倒比他这个亲哥亲了。
良久,郁齐书终于等到芦花回屋来,急忙问道:“齐碗她到底怎么了?”
芦花看看他。
找件事情给他操心也好,省得他每日挑自己的刺儿。
便一声轻叹,如实道:“齐碗喜欢上了那个账房先生,不过被拒绝了。”
郁齐书听罢,脸上有几秒钟的怔忪。
继而震惊到失言:“她疯了吗?她怎么如此不知……”
郁齐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浑身散发的低气压笼罩着她,芦花没敢说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先前听到郁齐婉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是愕然无语的。
脑子转了转,然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世界,女孩子怕是没有主动追求男人的权利吧?齐碗敢去当面表白,不由得给她暗暗竖个大拇指。
想自己对郁齐书表达“我喜欢你”也都是在她上大学了后才有的勇气,说得还那么委婉,幸得齐书一听就懂,也许这就叫心意相通,所以他们之间的言语不需要十分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