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倒也不是没办法了。哼,不就是签的是婚书么?简单,我叫齐书写封休书就好了!”
“这---”张玉凤再度迟疑起来,“大少爷他可愿意?这些日子咱们都有目共睹的,大少爷似乎对大少夫人动了心了呀。刚才我出去送二夫人,看门的丫头还跟说清箫来找过人了,肯定是少爷吩咐他来的。
冯慧茹听罢,一脸颓败,“我自然是看出来齐书喜欢那小妖精的,也担心这,所以才在一开始就想来个先斩后奏,指望潘家赶紧来人将她悄悄领走。唉---,卖是不能再卖,打草惊蛇了,只好走休妻这条路。”
“走吧,这就去试试吧。”冯慧茹起身,“我好好给他说,但愿那孩子能听我这娘亲的话。”
张妈忙过去搀着她,往郁齐书所住那兰苑去。
“凭什么不放她走?又不是关了禁闭。学规矩还能不让人吃饭了?这又是什么规矩?谁制定的?”
“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姐姐们守在院子门口,不但不给俺向张大娘递话,连院门儿都不让我进……”
“一问三不知,蠢!”
“大少爷……”清箫委屈。
“你再去叫人回。”郁齐书恨铁不成钢,“如果这次大少奶奶再叫不回来,那你也甭回来了!”
郁齐书正在屋里发脾气。
芦花早上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早饭没回来吃不说,眼看午饭点儿也过了,这都晌午了,他不得不叫清箫去张妈那里要人,却被那边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清箫连芦花人都没见着。
清箫只得苦命地出了房间,还没出院儿,迎面就碰上了冯慧茹同张妈相携而来,后头远远地跟着个勾着头的小媳妇,那不正是自家少爷左盼右盼的大少奶奶么?顿时欢喜无限地将人往屋里带。
郁齐书还不知道外面已经“热闹”翻天了。
他这兰苑平时基本没人来,府中的下人都奇怪地避而远之。清箫又日常守着他,没空出去听闲话。清箫老实憨厚,他也不爱同人说闲话,传播流言蜚语。
清箫离开后,郁齐书在床上辗转,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绪不宁。
一头猜测肯定是芦花不像话,规矩没学扎实,这一次叫张妈真的彻底生气了,怀疑她是挨饿受罚来着。
一头,又窝火。
芦花再怎么着学不好规矩,也不能不放她回来吃饭啊。张玉凤仗着同母亲情同姐妹的关系,也敢这么怠慢自己了么?芦花可是我的人!
“我就算是瘫了,想欺负她,也得是我允许……”
“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清箫吱嘎一声推开门,喜滋滋道:“夫人也来看您来了。”
冯慧茹跨进屋来:“齐书---”
“娘,您来了?”
郁齐书的目光越过冯慧茹和张玉凤,早瞧见了门口有一道水绿色的身影闪过。
那是芦花早上出门时候穿的那一身齐胸襦裙,还是他提议的穿那条颜色雅致的裙子。
再度恨铁不成钢—-你在外头作怪什么呢?干嘛不进屋来?
冯慧茹侧首,朝张玉凤使了个眼色。
张妈回身,和颜悦色地对清箫道:“你去大厨房看看我叫灶上给大少爷熬的香梨银耳汤熬好了没?若是还没熬好,你就守着熬好了再端过来。”
大少爷一向喝参汤补身子,这还没立秋呢,干嘛喝这润肺去燥的香梨银耳汤?
清箫愣愣地看了看郁齐书,应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