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姑娘只是一介弱女子,扛不住您一顿鞭子的,届时真出了事,即便您身份尊贵不怕处罚,却也伤了和主子的情分。
如您所言,您是要嫁给主子做正妻的,主子的性子您也知道,他可不喜欢跋扈刁蛮的女子,一惯只喜爱温婉贤淑大度容人的女子。
前头的明宁郡主,不就是如此吗?
更何况,您也知晓,主子在意明宁郡主多年,这玉黛姑娘的一张脸,便是主子聊解相思的慰藉,您若是毁了这张脸,难不成,是想要主子,不远千里将那位郡主,迎回来吗?”
陈晋这番话,倒是句句踩在了赵兮儿痛楚。
尤其是最后一句。
玉黛再如何受宠,到底身份低贱,何况谢稷说不准就只是将她当个玩物罢了,可那明宁若是回来,再是麻烦。
赵兮儿如此想着,勉强压下了对玉黛的厌恶。
“哼,今日便先放过你,你在这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这回。”赵兮儿得意的说,话语里满是羞辱。
玉黛被抽了两鞭子后,身子本就脆弱,闻言更是脸色苍白。
她咬着嘴唇,不肯跪。
“人生天地间,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算什么?也配让我跪?”
隐忍再三的屈辱,终于还是没能彻底压住,撕裂了玉黛的理智,泄出了几分恨意。
她说这话时,唇角勾着冰冷的弧度,周身透着刺骨的寒气。
那赵兮儿见自己眼里卑贱出身的玉黛,居然敢这样对着自己说话,更是怒火难消。
气怒道:“我是什么?我是主你是奴,我要你跪,你就得跪,要你死你就得死!来人!给我打断她的腿!”
这刁蛮跋扈的小姐,倒是和谢稷性子相似,或许他们这样的权贵,早习惯了轻贱别人的生死。
眼前的赵兮儿如是,在扬州时候的谢稷,亦如是。
玉黛神色清泠泠,颊边挂着道血痕,就立在前头,没有半点神色波动。
赵兮儿带的奴才本就立在跟前,一脚踢在了玉黛膝盖处。
玉黛腿膝生疼,不得已,微微弯曲。
到底还是疼得跪了下去。
一旁的陈晋神色难看,抱着剑的手发紧,有心阻拦。
却被赵兮儿瞧出了几分不对。
“哟,怎么,陈护卫这是心疼了不成?不愧是是一女侍奉二夫的下贱女子,竟连在私宅里也不安生,毁了稷哥哥名声不算,竟还勾搭了他的侍卫,待我告诉稷哥哥,要了你们两个狗男女都命。”
玉黛疼得额头都是冷汗,双膝被迫跪着,咬牙忍辱,攥紧了掌心。
没有说话。
此时多说多错,倒不如闭嘴,左右赵兮儿没有实证,她要说什么就说。
赵兮儿得意瞧着玉黛被自己逼着不得不跪下的样子,就好像是逼着自己多年前输给的那个明宁郡主跪在了她跟前。
她得意的笑,凑近前去,用只有她和玉黛两个人听得到的话音,低声道:
“你这样下贱身份的人,又是个嫁过人的妇人,不过就是个稷哥哥新鲜的玩意罢了,稷哥哥说过的,他就是因为你像了明宁几分认错了人才睡了你。即便你是他头一个养着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个玩意儿替身罢了。
我瞧你方才听我提及明宁时,神色半点没有惊讶,想必也是早就知晓的。
怎么,明知是稷哥哥寻得替身,竟还下贱的扒着他不成?
我若是你啊,但凡有半点脸皮,也做不出这样明知人家不是真心喜欢我,还心甘情愿做旁人替身的事。
你却还眼巴巴的讨稷哥哥的宠爱,你自己不觉得你自己可怜下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