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谢稷如此笃定,玉黛一定会同他低头的缘由。
她太在意她的女儿了,身为人母之心,爱幼女远胜于她自己,为着女儿的前途,为着女儿的生死,她就是再心痛,再厌憎,也一定会,逼着自己心甘情愿向谢稷低头。
就如此刻,她昂首时满眼泪光。
前不久还能硬气的赏他一个耳光,眼下却怯怯的颤着手,伸手拉着他衣袖,哀求的问:
“既然圣旨在你手中,眼下还未宣读,你可有法子,救救我女儿……”
她说的卑微恳求,谢稷听着她如此哀求言语,瞧着她卑怯的姿态。
知晓这场算计,成了。
也清楚知道,自己这番费尽的心思,未曾成空。
果然,玉黛最在意她的女儿,
也一定会因着她那拳拳爱女之心,不得不入他的局。
谢稷满意的瞧着自己费尽心思算计,总算逼得她甘愿低头哀求的玉黛,俯身轻拍她生嫩的脸蛋。
目光恣肆赏玩,好整以暇的问:“玉黛,即便我有法子,为什么要救你的女儿,她同我,有什么干系吗?”
谢稷话中意味,是他有法子能救玉黛女儿,可他,不愿用,或者说,是眼下的玉黛,没有给他足够的砝码,让他愿意冒险救她女儿。
可他故意说这样的话,就是刻意在玉黛跟前放个鱼饵,勾着她来咬,诱惑她来求。
果然,玉黛轻易上当。
闻言拉着他衣袖,膝行在地砖上,脆弱的膝盖跪在上头,噙着眼泪一再哀求谢稷。
“你有法子?你有法子是吗?你救救我女儿,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我求你了,求你救救她。”
玉黛骨头素来硬,往日就是被谢稷折磨的身子由内到外都是伤,也难见她低声这般哀求他。
谢稷满意的听着她求自己,瞧着她眼尾淌出的泪水,一滴滴砸在自己手背,心头痒得厉害,却仍装的面色冷沉。
如同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一步步引着小白兔上钩。
他低叹了声,摸着她眼尾,轻声道:
“玉黛,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你说你求我,可你求人办事,就只拿几滴眼泪敷衍了事吗?你的眼泪难不成,比金银玉石还要珍贵,哭一哭,我就要拿项上乌沙官帽,为你赴汤蹈火?”
他话说的轻缓,手指落在玉黛眼尾的力道却不轻,只将玉黛眼尾都揉弄的红艳发疼。
玉黛嗓子带着哭腔,又急又慌。
拉着他衣袖哀哀低泣。
“那……那你要我怎么求你……才肯帮我?”
玉黛话说的艰难,心底更是酸得厉害。
可她没有法子,那道判了沈家人命运的圣旨,就是悬在玉黛头顶的利剑,压得她惊惶畏惧,无路可走。
谢稷得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语,唇畔微勾,脸上浮现一抹寡淡却又浓重的笑意。
他俯身近前,目光紧锁着玉黛眼睛。
轻声诱哄道:“玉黛,你知晓的,我这人,一惯不做赔本的生意,你要求我,总要拿出诚意来。”
玉黛早就被他算计得没了退路。
闻言抬眸看向他,颤着声音问:“那你,究竟我怎样做,才算是拿出诚意来?”
谢稷喉头微滚,拍了拍脸颊,缓缓起身,目光在她身上恣意流连。
像是瞧一个,他早就看上的把玩物件。
声音低沉微哑道:“我要你,同沈砚和离,卖身于我为奴,任我予取予求,万事遂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