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酒清澈如溪,甘澧可口。
“好喝。”楚文豫夸赞道,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慕楠经“赶”了出去。
慕楠经:“……”
等慕楠经走后,微生冥绝在一旁暗戳戳的问:“现在的好喝,还是昨晚的好喝?”
楚文豫瞬间就觉得手中的药酒不香了,嫌弃的摇了摇头:“这个太苦了,不好喝。”
“那你是觉得昨晚的好喝了?”微生冥绝紧凑过去,用余光鞭笞着楚文豫手中的药酒。
听到这句话,楚文豫将手中的药酒放在一旁,附在他的耳边呢喃软语,好似回到了昨晚的清溪之中:“我承认,昨晚的好喝。”
温情且浪荡。
他握住微生冥绝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如暖阳融溪,虽然温暖,却带着一丝邪恶。
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长影浮动,眼神交汇在一处,仿佛感化了时光。
他们彼此依偎着,回忆着昨晚的溪流和那两座悬崖,不知为何,坠落的那一瞬间,楚文豫没有一分一毫的惧怕,反而能感受到那两座悬崖不同寻常的柔软。
看着微生冥绝也将手中的药酒放下,楚文豫若有所指的问道:“你呢,昨晚感觉如何?”
微生冥绝嘴角勾出清光松意,傲骨如锋般说:“欢喜。”
“只是……欢喜吗?”楚文豫用薄唇抹去微生冥绝嘴角的笑意,而后沉下心,让他努力回想昨晚经历的一切。
微生冥绝咽了口气,道:“欢喜过头,心意也足。甘愿为弦,凭君拨弄。”
听到这句话,楚文豫如吞了溪流,斩了悬崖般豪气道:“司卿大人好手段。”
微生冥绝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理所当然的说:“楚堂主过奖了。”
白日旭阳,照样阻挡不了情甘深畅。
不过是落日红妆,缱眷思量。
“光天化日的,楚堂主这是做什么?”微生冥绝扯着自己的领口和系带,趴在楚文豫的肩头上仰视着他的长捷如扇,明眸善睐。
楚文豫垂下头,眨动的睫羽映上微生冥绝的心堂:“本堂主只是过奖了,可还没过瘾呢!”
微生冥绝僵直在仰楚文豫的肩上,一动也没动。
“清风入阳,楚堂主还是收敛些为妙。”过了一会儿,微生冥绝才开口提醒。
“本堂主天不怕,地不怕,向来胆大的很。”楚文豫涌出的兴致不知道该如何收敛,他也敛不回去,反而更发散,“尤其是对你。”
微生冥绝极能收敛心续,眉目间如春澜漾水,目若朗星:“先说正事。”
楚文豫觉得节奏被打乱了,嘴角微翘,略显不高兴的爆发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什么正事?”
微生冥绝起身,舒展了春柳般妖韧的细腰,步履从容的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药酒:“巫医谷的事。”
楚文豫听着那药酒杯盏撞击桌子的声响,将脑海中回荡着的甜言蜜语收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慕楠经应该无法追寻到毒蛊之源的具体方位。”
“那他为何如此坚定的说明天晚上出发?”微生冥绝自顾自的嘀咕着,肩上黑发泛着柔光,鼓动了他疑惑的心思。
楚文豫也跟着起身,衣袍轻舞间显露出一副狡猾之意:“给我们私人时间呗!”
微生冥绝:“……”
说正事呢,能不能不要乱想?
不过听到时间这两个字,微生冥绝倒是心有所想:“他应该是给自己时间。”
楚文豫心怀憧憬,他倒是要看看慕楠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想着不管是什么药,早晚给他薅没了,“管他要给谁时间呢,反正没什么用呗!”就当做好事了。
他早就知道慕楠经无法找寻到毒蛊之源具体的方位,多这一晚上,就当是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看着楚文豫这蠢蠢欲动的样子,微生冥绝心中咯噔一下,又被贴上床褥。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兴奋的,激动的快说不出话来。
谁知楚文豫什么也没做,只是淡定的说道:“今日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明日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从容如风,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似乎并没有雄鹰的斗志。
面对如此反常的楚文豫,微生冥绝更加担忧:“你说,明天会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