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爽快的答应,并不是觉得后天晚上出发这个时间多么合理,而是不想继续和慕楠经浪费时间。
与其和他们继续无头无脑的商量,还不如回到慕楠经给他们安排好的寝室里。
这里,可比外面舒服多了。
事后,从嫔月还问慕楠经为何明晚不行,他们可是推算了好久,才确定明晚这个良辰吉日的,他们一句话就给否定了,说不行就不行?
慕楠经一本正经的回复:“给他们点私人时间吧!”
从嫔月:“……”
寝室里
“夫君,其实,这个称呼,千年前就应该存在了。”楚文豫捂着心口,回忆着在魇镜中看到的那场大战,那是他身死魂消的一战,也是微生冥绝心死闭关的一战。
虽然从魇镜中看到的一战并不惨烈,甚至现场只有三个人,再具体一些,只有楚文豫和冥神的单打独斗。
“夫君,这遗憾来自于千年前,那千年后的我们,自是不能赔本,你说是吧?夫君!”微生冥绝眼前浮现过无数的画面,可都被他回绝了,先前的遗憾就此作罢,若是带着之前的遗憾度日,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一种遗憾。
所以,他只回忆着和楚文豫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哪怕就是一个凡人,也能做一对让世人艳羡的凡人。
生前同寝,死后同穴。
“我看天色渐晚,不如……”楚文豫哑声道。
微生冥绝凝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向来也没有想过掌握主动权。
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一人,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保障。
夜幕降临,巫医谷漆黑一片,仿佛被浓墨染过。
烈风在夜空中呼啸着,吹得丰盛的药草沙沙作响。
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四周笼罩在阴影之中,整个巫医谷最亮的还是寝室中的那一盏孤灯,不过,很快就被楚文豫和微生冥绝的缠斗吹灭了。
“楚文豫,你到底要干什么?”微生冥绝喊话道。
楚文豫目光如同黑夜深沉,瞬间拉下两座悬崖之上的又粗又厚的藤条,忽的被掉在树上,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但他并没有打算停止,他知道下面是溪水,坐落在山谷底部的溪流。
那甘甜的溪流对他诱惑极大。
他抵不过诱惑,毅然决然的折断树枝,自断羽翼,一泻千里。
直到整个人掉入溪水中才有了缓和,谷中溪水在暖阳下温热透顶,荡漾了九曲回肠。
那藤条未断,他向下一拽,发觉藤条结实得很,又想像一个侠客一样,自由的穿梭于峡谷之中。
眼前的万丈悬崖他毫不犹豫的便跳了,虽然上不去,可总归可以自由随风。
他挺直腰身,握紧双掌,紧了紧藤条,用臂力直上九霄,整个人就如同傲然独立的神仙,羽化而登,睥睨六界。
在半山腰待了片刻,再一次俯冲而下,更生猛,更有力。
因为他很清楚,底下不过溪流,要不了他的命,他有恃无恐。
反复,癫狂,登顶,入溪,如游龙,似惊弦,百发百中。
而溪流似乎尝到了甜头,汩汩而动的溪水不断的流下,洇湿了楚文豫和溪水交界之处。
这还远远不够。
楚文豫要想溪流如同汪洋大海般,那样才能不辜负他从万丈悬崖上俯冲而下的快感。
这感觉,如痴如醉,□□。
风声有劲,弦断无声,黏连着现世的交叠,模糊了红罗春帐。
“这就是我想干的事,就像个侠客一样。”楚文豫说着,身体也跟着舞动起来。
铁马佩温溪,踏歌双双骑。
他痴醉了整个长夜,直到第二日正午。
慕楠经敲了敲门,得到一声“进来”的允许。
他端了一碗温酒过来,这是巫医谷自制的药酒,用了上好的药材熬制而成:“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