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拿纸给他擦着手上的血,凑过去安抚性地抱了抱他:“我报警了,过一会他们就来了,先喝口水歇一下好么。”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事。”周随点了点头,回身虚抱住她,不敢搂严实。像怕碰到?水里的月亮,一晃涟漪就会被搅碎。越晚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抱严了些:“那我去给你装水,乖乖待着别动喔。”周随又应了一声,整个人已经松了下来,脸色也和缓了些许。可是越晚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见顶上传来一阵闷哼。起初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心里又害怕臆想成真,不愿去看?。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她指尖泛凉,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场景似乎和梦里的情形重叠起来,铺天盖地的尘灰顺着摇臂的挥动,在?她面前重重地盖落了那道孤长的身影……都说梦是与现实相?悖的,为什?么她做的却?偏偏真发生在?眼前。沾红的雪亮刀尖在?灰黑色的大衣上有些过分的刺眼了。不然越晚当下做不出任何解释,她的眼睛疼得流泪。刀尖快速地进出了三下,周随侧身摔靠在?栏杆上,避过了chapter47越晚在颠簸的车上浑浑噩噩地做起了梦。时而是?滔天的血海黏黏稠稠地裹上她的身体,周随站在地平线上,目光平静悠长地注视着她。他的声音轻得像鸟的尾羽飘落,卷在风里。“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越晚急着张嘴解释,却被?浓腥的血手捂住了口鼻,拖着她往更深处走?去。高?高?的鞋跟在血水上划出两圈外泛的波纹,逐渐停在了白色的瓷砖地上。这次视角位置不同,她站在了杜宗田的身边,眼睁睁地看他从?地上挣扎地捡起了那?把滚进?角落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