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鸢低头望向不知何时?爬到指尖的金色圣蛊,她?没再犹豫,将其?和木寒草分别放置在两个?木盒中。
处理好圣蛊一事,她?就要前往青山城了。
继承城主一位非是玩闹,她?必须留在青山城跟随虞听晚学习。
至于公子……
情爱是两者关系的羁绊牵扯,而?不是绊住二人脚步的枷锁,胥衍忱最终会坐上那个?位置,而?她?不会安于深居后院之中。
她?自有?她?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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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衍忱在看见女子拿来圣蛊时?,就知道这一日终究是到来了。
他没有?迟疑地咽下由木寒草熬制成的汤药,任由十鸢将圣蛊放置在他手?臂上,他外衫尽褪,上身裸。露在外,冷白的胸膛和腰腹都是一览无余,圣蛊顺着它的手?臂攀爬。
十鸢一直顺着圣蛊看去,目光顺着他的肌肤游走,胥衍忱陡然垂下眼眸,是在房间过于安静后,十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胥衍忱此时?没穿外衣。
她?倏然呃声,无措地眨了眨眼,强装着镇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圣蛊不知二人混乱的心?思?,顺着胥衍忱的脖颈爬上他的耳垂,钻入了他耳中。
胥衍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蓦然按住了案桌,额角表皮仿佛在抽动,有?一点凸起在他脸上游走,胥衍忱的呼吸粗重了些,额角青筋暴起,十鸢呼吸稍轻地看着这一幕,许久,那一点凸起停在他的眉眼,安伏下去,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胥衍忱此时?的感觉很?奇怪,或许是十鸢曾用血滋养圣蛊一段时?日,又或许是十鸢人蛊的身份,胥衍忱明显感觉到他和女子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胥衍忱摸了摸额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意外地问?:“这就好了?”
十鸢也一知半解地迟疑:
“圣蛊奇妙,听闻试蛊人要将其?滋养一年半载,才能叫圣蛊和其?心?意相通。”
只暑寒和百毒不侵这两点,就足够让世人冒险和觊觎了。
至于肉白骨和活死人这一点,十鸢不是很?相信,毕竟,曾经种?下圣蛊的乐赋初就是亲自死于她?手?中。
不过圣蛊在她?手?中时?很?是乖巧听话,她?直觉,如果由她?种?下圣蛊的话,或许不需要所谓的一年半载时?间。
人蛊好像是不得了的存在。
但十鸢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来自于江见朷。
江见朷耗费十载时?间寻找她?,其?中二人达成共识,他替她?保护公子,她?前往圣寨一行。
她?不信,能摆脱乐冉和乐赋初二人的江见朷会是什么大善人,找了她?十年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她?成为?人蛊。
江见朷究竟有?什么目的?
有?人打破她?的思?绪,暖阳从楹窗中照进来,十鸢仰起头,就见胥衍忱问?她?:
“今年十鸢和我一起过年么?”
十鸢有?些恍惚,又要过年了么?
从她?在春琼楼重新睁眼开始,时?间好像一闪而?过,眨眼就过去了两年时?间。
去年这时?,她?还在长?安赶往幽州城的路上。
她?许久不曾和身边人一起过年了,也忘了寻常人过年时?是什么感受。
十鸢转头望向胥衍忱,她?想,或许今年会和以往不同。
十鸢迟疑地问?:“过年,需要准备什么?”
胥衍忱低笑一声,他垂眸看她?,说: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你留下就够了。”
他还没穿衣裳,十鸢视力极好,能看清他每一片肌肤纹理,她?有?点热,但这寒冬腊月不应该热,她?受蛊虫原因也不该觉得热。
但她?耳根子发烫,不由自主地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
片刻,她?又倒了一杯。
十鸢慢半拍地想,今日的茶水好像一点也不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