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鸢借此再次接近他,消失的匕首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抵在胥岸曈的脖颈,她?毫不犹豫地五指成爪,扣住胥岸曈的脖子,她?身子越过胥岸曈,眸中情绪冷静至极,手?腕陡然用力,胥岸曈直接被她?惯倒在地!
山丘处激荡起一阵阵沙尘。
沙尘许久归于平静,传来胥岸曈猛地呛咳声,十鸢手?指掐入他脖颈,只差分毫就能掐断他的大动脉,血渍染红了她?的手?指,殷红一滴滴地落下来。
四周轰然一静。
浮云雕也盘旋在空中,不再俯身而?下。
胥岸曈胸膛剧烈起伏着,从女子扣入他脖颈的那一刹间,他就意识到有?什么钻入了体内,胥岸曈没有?忘记程十鸢的另外一个?身份。
蛊师。
她?给他下蛊。
胥岸曈闷笑了两声,肩膀都跟着颤抖,西北众人见状,军心?涣散,手?中兵器一件件落地。
浮云雕仿佛恢复了清醒,重新落在胥岸曈跟前,不断地舔舐他的脸颊,像是要把血渍全部舔舐干净,口?中不断发出低低地悲鸣声。
十鸢松了手?,她?转身朝胥衍忱走去。
有?人立刻上前压住胥岸曈,与此同时?,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众人仿佛听见远处有?千军万马的声音践踏而?过。
胥岸曈倒在地上,他平静地看着红色信号弹在空中升起,眼中无悲无喜,即使被人拿刀剑押着,但也仿佛是座上贵客,不见一丝窘迫,反倒是拿押他人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被人拽了起来,看见了朝他走来的胥衍忱。
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衫,胥岸曈余光瞥见,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十三弟,你有?位……好帮手?。”
他停顿了一下,最终将十鸢的身份定义成了帮手?。
他话音中情绪不明,却让胥衍忱陷入一阵沉默,胥衍忱想起了谢有?姝,名冠长?安的世家贵女,二人成亲时?,他也是宾客之一,他是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和胥岸曈也相差了十岁。
相较于太子妃,谢有?姝更像是一位长?嫂,总能细心?地观察到别人不妥善之处。
她?本不该那样凄惨地死去。
同样是中毒,只有?他是昏迷不醒,是因为?谢有?姝最先意识到茶中有?毒,及时?打掉了他手?中的杯盏,他只喝入甚微。
纵是她?身死时?,声声泣血地让胥岸曈回家,也没忘记提醒他:
“……十三、弟……快、快走!”
周围一阵安静,十鸢抬起头看向胥衍忱。
许久,胥衍忱垂眸,他说:“待此间事了,我会亲自去向三嫂赔罪。”
胥岸曈不再露出浮于表面的笑,他一双手?紧握成拳,半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嘲讽扯唇。
十鸢悄然抬起头,她?从这句话中敏锐地意识到,公子和胥岸曈之间,是和胥铭泽不一样的。
十鸢不由得捻了捻指尖,血液染在手?指上,有?些黏腻,她?不动声色地在衣袖中擦掉了手?指上的湿润。
胥岸曈被俘,谢松林独自前往琥珀城求救,必然会让琥珀城军心?大乱。
纵然戚十堰领兵再厉害,琥珀城终究不是幽州城,不是戚十堰的一言堂,自然抵不过早有?准备的燕云军。
十鸢不着痕迹地垂眸。
此间事了,她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胥衍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偏头朝女子头顶看去了一眼。
十鸢没有?再管后续之事。
回到梧州城后,她?站在房间里,看向被规整安放在案桌上的信件。
上面只有?一句话——
“有?木寒草,再有?圣女在,圣蛊自会稳妥。”
这是在她?让信鸽去找江见朷时?,同时?给乐媛传信问?的问?题。
乐媛已经给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