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突然低下眼,目光落在梁川下腹处。
没看几秒,他伸出手,试探着触了触,摩挲着准确的停在了梁川那块伤处。
黑熊体型大,确实不易对付,就算是梁川,也被一爪子挠的有些深,至今还没好全。昨晚还渗了点儿血。
梁川顿了一顿,垂眼看他。
陈小幺就立刻将手拿开了。
“怎么了?”梁川问他。
陈小幺指指他那里,小声道:“有味道。”
梁川也不知道他是说自己身上有味儿,还是闻到那血味儿了,觉得不应该,毕竟就那么点小伤。
只是见陈小幺还那么巴巴的瞧着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这也能闻到?”
陈小幺却好像很高兴。
他眼睛弯起,像轮小月牙,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指他那里,笑眯眯的道:“我鼻子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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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开了春,三个月孝期也过了,婚事就正式张罗起来了。
陈小幺如今一个孤儿,没个亲人,梁家虽说已经是亲家了,可这给新嫁郎张罗这张罗那,该是娘家的事,梁家也不好直接插手的。
就还是让隔壁姓马的一家来帮忙。
马大叔和马大婶儿都是实在人,陈家那几亩地给了他们帮忙耕,按说这一老一少,老的糊涂了,小的也是个缺根筋儿的根本不懂事,换个有歪心思的,早把他们那地给吞了。
但姓马的这家没有。
每年的米粮按时给,逢年过节,马大婶家做了点什么吃食的,也让马有财端过去给祖孙俩尝尝。
不说这些小事,前几年,陈小幺头一回发那怪病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近身,觉得邪乎,怕传到旁人身上,还是马有财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帮忙把陈小幺背去下巧村去找的大夫。
陈小幺兔子似的小胆儿,平日里看到生人总是拔腿就跑,却也知道谁是对自己好的。
马家的人上门来,他就不躲。
新娘子出阁,照例是要化妆打扮的。就是再穷的人家,在这天,也万万不能寒酸了,至少得扯块红绸做新衣。
红布一早就买好了,马婶子亲来量了陈小幺的尺寸,交予村里一个绣活儿好的媳妇儿帮忙缝制,昨儿一早便送过来了。
又专请了个婆子来给陈小幺打扮。
那婆子是下巧村的,专管给新娘子梳头,做了好几十年了,手艺很好。
成礼那天,一大早,陈小幺就被从床上薅起来了。
他也没有什么脾气,只是有些疑惑,揉着眼睛,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屋子里早放了只大桶,里头放了满满一桶水,热气腾腾的。
“好好洗洗,洗干净了再叫人,啊。”
马婶子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陈小幺在床上呆愣愣坐了一会儿,慢腾腾的下床,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