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尽是大家对何大娘的指责。
她还有完没完。
“你说我区别对待这些孩子,那你呢?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只有读书的这些人家才能学做笔墨纸砚,我们就不行?”
傅卿冷笑,原来是气在这一处。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些笔墨纸砚都是留给上学的孩子自用的,那自然只有小部分的人做了。”
何大娘又嚷嚷起来,“你说自用就自用?保不齐哪天你就拿去卖了呢?现在笔墨纸砚价钱这么高,你光带着他们赚钱,把我们其他人置于何地?”
原本其他人想帮着劝劝,可听见何大娘这番话,和都眼巴巴的看着傅卿。
而读书的那些人家各个都不好吭声,生怕给周家惹麻烦。
傅卿冷下脸来。
她当时就觉得不能直接把以后准备靠这个赚钱的话告诉所有人,今天这么一桩事情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我愿意带谁做就带谁做,还需要你点头不成?我傅卿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往后我要带着谁赚钱,也绝没有你家的份。”
何大娘的儿子儿媳对村里只要读书人家做笔墨纸砚的事情同样不满,想着有人闹一闹,这事儿没准儿就能落在全村人头上,到时候人家还得来感谢他们呢。
没想到现在事情越闹越大,别说伤了跟周家的和气,今天之怕是剩下那些不读书的人家都要恨上他们了。
往后大家要是没法再跟着周家赚钱,他们家可就成了罪人了。
再说了,背衫的钱还没拿到手呢,要是周家不认,他们不是亏大了?
他们跟周家可不能翻脸,不能再由着他娘那张嘴胡来了。
想到这些,他们两口子才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劝着何大娘,一个又跟其他人赔着不是。
可慢慢的,还是有其他人家站出来,想着从里头分一杯羹来。
老刘头姗姗来迟,马文光在路上就已经把事情跟他说明白了,现在走到半道上又听见这桩事情,气得老刘头这把身子骨更疼了。
“老何家的,你又闹什么了?”
见老刘头过来,何大娘一股脑的把这些不满都抖出来。一会儿说学堂,一会儿说被排挤,一会儿又说起刚才马儿失控的事情。
老刘头可不听她说这些废话,“笔墨纸砚的事情没得商量,要怨就怨你们不让孩子上学。人家这是自用,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从今往后谁再那这事儿出来说话,我带头先排挤他!”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何大娘也只得闭了嘴。
可看着已经被亲爹爹接回到自己身边的承良,何大娘又气道:“要不是这小子惊了马,今天能惹出这么多事儿?”
傅卿皱着眉,正要开口时,一直沉默的少禹突然站出来。
“我说了,不是承良干的!”
何大娘嗤笑起来,“大家可是都看见了!”
话音刚落,何大娘只觉得天上落下一物,正好掉在她的脚边。等她低头看清楚那个东西,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晕过去。
蛇!
不光是何大娘,几乎站在前头的这些乡亲们都吓得一跳。
傅卿脸色一变,拉着少禹赶紧退到一边。
不知道也是被吓着了,还是太紧张,她的小腹隐隐有些不适。
突然,身后有人稳稳的扶住她,傅卿抬头一瞧,果真是周应淮。
下一刻,就听周应淮的声音响起。
“蛇已经死了,马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