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李皖夹瞭一些菜,李皖好像有些受宠若惊,隻要是她夹的,李皖都吃光瞭,连不喜欢吃的猪肝都吃完瞭。
“我可以叫你小李吧?就当我倚老卖老瞭。”杨老太君问。
李皖点头,“当然。”
“我们傢虽不是富商豪强,却是清流的读书人傢,不喜欢奢华,所以我儿子才退瞭你的礼物,小李不要见怪啊。”
“不会……不会……”
“他说话比较直,小李如果觉得被冒犯瞭,就怪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吧。”
“怎么会?”李皖举起酒杯,敬瞭水父一杯,“我知道您是正直的人,也是我太唐突瞭,有什么惹您不开心的,希望不要和我这个晚辈计较。”
水父本不想理,水影使瞭个眼色,水父便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杨老太君又说:“小李,听人说你是皖城人,这些北方菜,你还吃得惯吧?”
“多谢您,我很喜欢。”
“那就好,你喜欢我们傢吗?”
“自然是……喜欢的。”
杨老太君眉目含笑,“既然如此,就让我儿子收你当义子如何?我也算有瞭个干孙,岂不是两全其美。”
水影望向瞭奶奶,原来她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为自己筹谋,如果李皖同意瞭,他们就是兄妹瞭,自然也成不瞭夫妻。
李皖似乎发现瞭什么:“老太君,这……恐怕我不能同意。”
杨老太君神色未变,隻是示意他说下去。
李皖正瞭正衣领,说:“我要娶影儿为妻,明天就会出发去皖城。”
“这么著急吗?”杨老太君握住水影的手,说:“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影丫头,小李,我也不免要劝你一句,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到时候是苦果还是甜果就隻有自己知道。”
“奶奶……”水影眼角有些湿润,她的奶奶一辈子都很少出头。
不冒尖,不夺人眼球是她的生存之道,却愿意为瞭她,直白地对上堂堂的督军之子,哪怕被牵连,也要护住她,有这么个为她著想的奶奶,实在是她的福气。
李皖却说:“您放心,对我来说,没有她的日子才是煎熬,隻要她在我身边,这就够瞭。”
“你……你这是强取豪夺!”杨老太君有些失色。
“强取豪夺又怎样,我喜欢她,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有什么错?”李皖恢複瞭冷淡的神色,起身告辞。
是他多想瞭,还以为真的会有人关心他,原来隻是痴心妄想罢瞭。
时间一晃就到瞭出发的日子,杨老太君一大早就给水影准备瞭许多吃的,怕她在路上饿著,还叮嘱儿子媳妇要好好照顾水影。水影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一定会再见的,心裡却十分没底,此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是归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