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重要?我隻在乎你的态度。再说瞭,他们隻是你的义父义母,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看待我,我就更不在意瞭。”
水影有些失落,隻觉得李皖就像一个喜欢糖果却故意说讨厌的孩子,她提醒道:“你不敢把他们怎样,他们出自清流人傢,在学界的影响力很大,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李傢一定会受到口诛笔伐。”
“我怎么感觉,和你说话就像谈生意一样,分析利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少帅也不是以前的李为乐瞭,不是么?”水影讥讽道。
记忆又回到和炎曜分别的那日,李皖给她看的那封信。
那信是一个拓印本,可上面却有炎曜父亲炎白钰的大名。
“炎白钰一直暗地裡资助革命党,要是这件事被北洋政府知道瞭,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到时候不光是炎白钰,整个炎傢,包括炎曜,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是李皖后来跟她说的,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在水影的意料之外。
“至于那封信,我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也请少帅遵守诺言。”水影淡淡道,目光望向瞭远处。
李皖说:“这次去皖城,水傢夫妇也会和我们同行,见证我们的婚礼。”
“你说什么?你想将他们作为人质,逼我就范?”水影难以置信地望著他。
李皖摇头,“我现在在你心裡就这么卑鄙吗?你有没有想过,隻是想让他们见证我们的幸福罢瞭。”
水影嗤笑一声,没有再说话,隻觉得和李皖的心已经越来越远瞭。
如今的他们,再也不是纯粹的关系,而是带上瞭明晃晃的算计。
这样活著,还真是累呢。
……
李皖送水影回到瞭傢,杨老太君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水影回来,握住孙女的手,关切道:“怎么去瞭那么久?”
“奶奶,我隻是去北海转瞭一圈,看到有人在冰嬉就多看瞭一会儿,才忘瞭时间。你怎么在外面等我?外面太冷瞭,快点进去吧。”
杨老太君望瞭李皖一眼,说:“年轻人,一起进来吧,别杵在那裡瞭,让外人看到瞭,还以为我们水傢待客不周呢。”
李皖本想点头就算打瞭招呼,却没想到杨老太君会叫他参加寿宴。
他的目光有些不确定,好像在等待水影的回答。
“既然奶奶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吧。”
“真的可以吗……”李皖像得瞭大赦,随著他们进去瞭。
水傢来瞭许多亲朋故交,本应该宾客尽欢,看到李皖一身军装,都有些惊讶,便压低瞭声音,生怕得罪瞭贵人。
杨老太君带李皖来到瞭主桌,招呼他坐下,让他随意点,不要拘束。
李皖心裡倒对这个慈爱的老太太升起瞭好感,隻觉得看到她,就想到瞭一些温暖的词彙,譬如春日的暖阳,还有明亮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