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声还在继续,张淼淼的心脏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望着太医署隔壁的宫殿,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好奇心终究战过了恐惧,她迈着缓慢的步伐,悄无声息的走向了那扇暗红色的大门。
美貌女将
此时天色已经算是很晚了,太医署里的御医都早早的离去,入榻而眠了。
少年带着她进了太医署的偏殿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根蜡烛,灯火黄橙橙的十分昏暗。
他从墙壁中,轻轻的摸索着,过了一会儿,他才从那墙壁中,摇摇晃晃的抠下来一块砖头。
“你为何将它藏在太医署?”苏年年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信封,微微有些不解。
看周围摆放的众多药材,这屋子应该是御医们专门用来存放药材的地方。
这种地方,御医们要经常进出走动,万一那藏信封的地方被人发现了,那这少年的性命多半也保不住了。
少年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白痴一般:“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皇上多疑,即便在我爹死后,他依旧不放心。他将我爹的住处封锁,又命人随时监视着我,这信封我也只是看过一次,便存放了起来。”他想了想,还是低声的解释了两句。
苏年年抿了抿嘴,心情复杂。
被一个毛头小子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听到他面色平静的给她解释着这些事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爹死去的事实,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即便他爹已经去世了许久,但这件事给少年留下的阴影,只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磨灭的。
“对不起。”她垂下头道歉。
少年吸了吸鼻子,面色不改的将信封递给了苏年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苏年年注意到,少年给她递信封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心中的内疚,又徒添了不少。
她接过了信封,少年说的不错,他应该是将这信封藏起来很久了。
信封的表面上满是灰尘,苏年年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抚落了那一层薄薄的尘土。
许是因为存放在墙壁里太久,那墙壁又有些发潮,这信封上泛着淡淡的黄。
苏年年拆开信封,将信封里头的一张白纸取了出来。
信纸上写的是正楷的繁笔字,有的字她不认识,但大多数字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所以并不影响她阅读。
她看的很仔细,平日里看小说她可以一目十行,但此刻她却将信纸上的黑字,一个一个的认真查看。
她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读过一遍之后,又小心的重新翻看了一遍。
她从这遗书中找到了少年的名字,他叫白石。
白石的父亲似乎对他不太放心,信中大多是在嘱托他不要想着复仇,更不要仇恨太子。
除了一句句苦心的叮咛,他的父亲还草草的提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是太子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
二是太子的第一任太子妃,是皇上下毒害死的。
这两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却在全篇遗书中,只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话,甚至都没有提及这样说的原因。
苏年年此刻已经相信了,是皇上想要暗杀太子的性命。
但她实在想不通,如果太子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脉,那皇上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暗中残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