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垂下了头,他说的没错,没人敢拦着。
她只是不想去罢了。
她不想看见鸣凰郡主得意的嘴脸,更不想听到旁人祝贺他和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怕自己会嫉妒的发狂。
“我知道了。”她低声的应道。
太子瞥了她一眼,伸出大掌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牵着她往院子里走去。
他的身子骨很差,回去之后,便一直咳嗽。
大概是吹了风的缘故,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响彻在屋子里,如同魔音绕耳,拼了命的钻进她的耳朵中。
她实在是睡不着,他抱着她的身子,却很快进入了梦乡。
许是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他已经睡得熟了,苏年年却还瞪着一双眸子,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中离去,见他似乎感觉到怀中空旷,顺手往他怀里塞了个长方形的枕头。
他抱着枕头,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寂静的夜中响起了低低的轻鼾声。
苏年年披上了他的大氅,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又轻轻的关上了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门外还是有一行侍卫把守着。
她也搞不懂这些人是在保护太子,还是怕太子跑了。
侍卫长看到她出来,面色微微有些尴尬。
若不是她求情,他此刻大概已经死了。
可让他跟她不知道是何身份的女子道歉,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他斟酌许久,才缓缓开口:“夜已深了,姑娘请回。”
说罢,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想要再补充一句,却又不知道该补充什么。
他的本意是让她不要乱走动,毕竟太子没有跟着她,此时又是深夜。
可这话不知为何,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仿佛他在催着她赶快进去陪着太子入榻同眠似的。
若是让鸣凰郡主知晓他说了这种话,估计他得被郡主扒掉一层皮。
“我睡不着,想走一走。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在我身后。”苏年年迟疑片刻,抬起眸子望着他,语气诚恳。
许是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烁的光芒,像极了天边那明亮闪耀的星星,他一时间竟看的愣住了,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在她身旁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太子会在新婚前夜,为她破戒了。
这种干净无暇的眸光,任是哪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苏年年的脚步很轻,几乎脚尖落在地上都没有声音。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有些惆怅。
太子似乎有很多秘密,也许是余慕进入了太子的身体后,继承了太子的记忆。
她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谜团,经过今晚上的事情,她也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些秘密。
或许他是不想将她扯进去吧。
再过两天,余慕就要和鸣凰郡主成亲了。
太子府中也已经开始布置,虽然此时是夜晚,但那每个院落的墙上,都贴着刺眼的喜字。
那一抹抹鲜红色,令她陷入了沉默。
侍卫长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他呐呐的张开嘴:“殿下从未这般宠幸过其他女子,我跟了殿下许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近他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