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垂下眸子,语气淡淡的,带着些微微的不悦:“你无需知晓。”
她死死的咬住唇,指尖下意识的收紧:“可这关乎……”
“若不想散步,便跟孤回去。”他打断她的话,整个人都站在阴影中,神色不明。
苏年年怔怔的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
这白猫很有可能是误食了药渣子,才会殒命。
若是说汤药中被人下了毒,那只要是汤药经过手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但汤药撒了之后,过了一夜药汤早就已经泥土吸收,白猫也不可能把泥土吃进去,只能是它不慎误食了那药渣子。
也就是说,并不是药汤中被人下了毒,而是那药方子本身就有问题。
毕竟白猫吃进去的是药渣,而药渣则是大夫开了药方子抓药后,侍女们将各种中药材放在一起煮,煮好之后的产生的渣子。
这就说明,开药方子的人,想害死太子。
若是她没猜错,这人不光要害死他,还要不留痕迹的慢慢害死他。
就如同她小时候喂过的兔子,有一次兔子出现拉稀的症状,她记得父母曾经在兔子拉稀的时候,喂了人吃的止泻药。
为了快点让兔子好起来,她就也依葫芦画瓢的喂了兔子吃止泻药。
谁知道兔子吃下药之后,不但没有好,反而还蹬腿咽气了。
她哭了一天,直到父母回来,他们告诉她,人和兔子不一样,兔子那么小,吃的剂量自然也要减小。
而开出来的这个药方也是同理,这药方对于成年男人的太子来说,相当于致命的慢性毒药。
但对于白猫来说,这药的剂量就算是放大了数百倍,药性自然也放大了同样的倍数,吃下去立刻毙命便也就不算奇怪了。
这也就难怪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吃了这许多年的药,不但不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苏年年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丝被她忽略的重要信息,她怎么给忘了余慕的任务了。
余慕穿梭于各个世界中,他寄宿的宿体,都是被人毒害过,蒙受冤屈的宿主。
因此余慕的任务,就是帮这些宿主找到仇人,并且报仇雪恨。
也就是说,余慕现在寄宿的宿主,早已经死了,并且还是被人害死的,而并非是自然死亡。
所以这白猫的死,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和她无意间撞洒在地上的药汤有关系。
苏年年抬起头,眯起了眸子,望着太子的眸光中带了些不明的意味。
太子方才的反应不太对劲,她只不过是问一句是谁开的药方,他却不太高兴的样子,还试图着转移话题,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让她过问。
太子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转过眸子,将自己的眸光与她错开。
他这一举动,更让苏年年怀疑了。
她蹙了蹙眉,莫非太子根本就知道有人要害他?
那他为何还要将那心术不正的祸害,留在身边不处置
“明日宫中有宴,陪孤一同去。”太子转过身,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你还要娶鸣凰郡主吗?”苏年年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他宽大的袖摆。
太子漫不经心的缓缓将头侧过,他眯起细长的桃花眸,嘴角噙笑:“为何不娶?”
这一句反问,将苏年年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他为什么不娶鸣凰郡主?
先不提他是不是想通过鸣凰郡主巩固自己的储君之位,便是皇上的一道嫁娶的旨意,他就不敢更不能违抗。
“明日你该带鸣凰郡主参宴,而不是我。”她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一些。
他低低的嗤笑一声,眸光中带着一丝嘲弄:“孤想带你去,谁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