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顾申本来是从北京乘飞机到拉萨的,按理说回去也应该坐飞机更方便。可是他们身边还带着一只应龙,看它的样子也不可能通过机场的安检。于是顾申立即联系了日喀则那边的旅游公司,看能不能找来一辆汽车送他们回北京,价钱都好商量。谁知道那边用车也很紧张,而且少有司机愿意跑这么长的一段路,最后说只有一辆旅游大巴车愿意去。大巴车就大巴车吧,不过就是加点钱,顾申也没有很在意。结果车开到大本营来接他们了顾申才看到这辆车身上被油漆喷涂了各种旅游广告,颜色十分鲜艳。实在无可奈何,顾申也就硬着头皮上了。江鱼打算回江西,也算是和流光他们顺路,于是决定和他们同行至北京,然后再搭乘火车回去。钱冬冬则完全是自己凑上来的,放着好好的飞机不去坐,非要同流光他们挤一辆大巴车,简直不符合他富二代的气质。流光看在他似乎知道金花下落的份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冬冬抱着自己的行李就毫不客气地登上了这辆大巴车。他似乎对这三人都十分好奇,尤其是流光。不过流光不怎么爱搭理他,顾申江鱼更是同他没什么好说的,漫长的旅途逐渐磨灭了钱冬冬刚坐上大巴时的兴奋,终于,他在把前排所有空座位都坐了一遍后溜到剩下三人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牌来,用一种诱哄的口气道:“我们来打牌吧?”顾申当然会打牌,在军营里无聊的时候什么玩法没玩过。江鱼虽然不热衷此道,但是在师弟师妹的耳濡目染下也略通一二。只有流光对这个新玩意没什么概念,但是她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什么东西?”“纸牌游戏啊!你没玩过吗?”钱冬冬掏出牌来解释道,“就跟下棋似的,可好玩了,我们四个人刚好可以用两副牌打斗地主。”流光掀起眼皮听他讲解,本来昏昏欲睡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她点点头:“哦,就跟打双陆似的。”和琛教过她打双陆,清朝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有这么多娱乐活动,他们闲暇时只能在屋子里一起打双陆消磨时间。为此和琛还特意定制了一张活面棋桌,连里头的棋盘和棋子也是专门定制的。莫名其妙的,流光加入了这个游戏,为了凑数和打发时间,顾申和江鱼最终也加入了打牌的队伍。刚开始总是钱冬冬赢,他自吹自擂说他五岁会洗牌,七岁上牌桌,九岁就已经打遍周边无敌手了。不过很快顾申连赢了两把打了他的脸,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九岁时只打败了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弟。流光嗤笑。她上手很快,从未接触过电脑手机的她连玩游戏都会了,纸牌对她而言不在话下。而且老天似乎总是偏爱她,她摸牌的手气出奇的好,打到后面把钱冬冬打得唉声叹气。刚打完一局,钱冬冬终于受不了了,一脸纳闷地看着顾申道:“大哥,你之前赢了好几把,应该是会玩的啊。”顾申收起了牌没有说话。“可是刚刚明明流光小姐是地主诶,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打我啊!”钱冬冬抓狂道。流光笑倒在椅背上。她背后的背包里一只小脑袋悄悄地探了出来,似乎也想出来同大家一起玩,却被流光看也不看就按回了背包。“你想把开车的人吓死么?”流光淡淡对包里的东西说了一句话,小家伙却还不死心,悄悄攀上了顾申的肩膀。顾申无奈地侧头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前方正在开车的司机,安抚地摸了一下应龙的脑袋。应龙在他手中蹭了蹭,仿佛对他极为亲近,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结果不小心打了个嗝,溅出的一点火星立刻点燃了钱冬冬手中的牌,吓得钱冬冬惊叫出声。一个司机在前面问了句:“怎么了?”江鱼连忙将那已经烧成灰烬的牌踢到了座位下面,顾申也把应龙塞回了背包里面,所有作案工具都藏好之后,才由顾申应了一句“没事”。司机倒是没有起疑。钱冬冬吓得彻底不敢玩牌了,那个小家伙他之前只在顾申怀里见过一次,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于是收拾东西去一边睡觉了。流光也玩得够了,她头倚着车窗重新进入半梦半醒地状态,因为路不平车辆起伏也大,导致她的脑袋晃来晃去。恍惚中一只手拨过了她的头,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脑袋好像靠在了谁的肩膀上,这个位置比车窗舒服的多,她很快便睡去了。———一路开车回了北京,路上花了不少时间。江鱼与他们道别后便往龙虎山同师父回复去了,只剩下流光顾申钱冬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