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在自己养大的孩子怀里撒娇,苏悯显得格外害羞,脸上泛了一层红,还把头埋在了朱鹤怀里,一副不愿见人的模样。
朱鹤只觉心一软,觉得此刻苏悯要是说他想当皇帝,他就会立马跪地给他穿上龙袍戴上冠冕送他登基。
可要是苏悯真这样想就好了。
那他就顺理成章当苏悯的皇后,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觊觎苏悯。
“好,你在这好好歇息,我下了早朝就来看悯悯。”
苏悯乖巧的点头,朱鹤临走前还特意亲了亲。
然而等估摸着早朝已经开始,苏悯就立马换上自己的九千岁官服,表面上说是东厂逛逛马上回来,实则一到东厂就立马让人安排马车接他出宫。
好险。
朱鹤没想到他来这套,一路上他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朱鹤中途发现他逃出皇宫大发雷霆把他按在床上亲晕。
还好一路顺利。
待到回了府邸,苏悯更是直接瘫倒在自己床上昏睡了过去——起的实在太早。
而白栖,在东厂探听到苏悯回府的消息立马把推了手上的事务打马就冲回了苏府。
直到流着汗喘着气被一阵惊异的下人堵在苏悯卧房门外,白栖才明白自己对苏悯的心意。
他早听闻九千岁和皇帝的故事。
在他见到苏悯以前,他只觉得那个宦官仗着自己养大了陛下,便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还要让陛下给他种种特权,简直胆大滔天。
可当他见了苏悯之后,他又怀疑起来了。
是不是皇帝为了留住苏悯,才赐他权势赐他荣华富贵,否则要怎么说得通,皇帝竟然留苏悯在乾清宫内留宿呢。
此刻英明神武的皇帝在白栖眼里也变得可恶起来。
他是知道苏悯的,善良又心软,根本不是宫外谣传的那样恃宠生娇,定是朱鹤,仗着苏悯把他养大的情谊,用种种方式把苏悯留在宫总不让他出来。
苏悯身边全是皇帝赐下来的宫人,就连东厂,表面上苏悯是督主,但是实际的权势和锦衣卫的统领权都在皇帝的那几个心腹手上。
督主真可怜,养大了朱鹤,还被朱鹤利用,承担了外界的骂名,还要被狗皇帝哄骗。
白栖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盯着那扇门,只有他,才真心真意的要侍奉督主,保护督主,只有他,才是督主唯一的可信赖的依靠!
没有朱鹤在一旁亲亲摸摸,苏悯简直睡的天昏地暗,从早上睡到了用午膳的时节还没醒。
白栖就一直在门外头站着,屏息凝神,侧耳细听,等听到房里传来的微弱的呼喊声时,立刻轻手轻脚开门,走到床前下跪行礼。
“属下白栖,见过督主。”
苏悯只是隐约醒了,脑子还有些昏沉,这两日被伺候惯了,竟也没多想,伸出双手示意将自己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