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一行人直到赶到县里才停下来,住上县里最好的客栈,苏鹤让随行的御医给苏悯查看病症。
不算什么大病,可却几乎要了苏悯半条命,只是冻着了伤风,可苏悯本就身体虚弱,除了吃的药,还得配些补气养血的,每日膳食也得加以控制才行,日后再也不能吹风淋雨之类的。
熬好了药,苏悯还未醒,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双唇也变得干枯苍白,苏鹤把人抱在怀中,勺子喂进去,可苏悯不喜欢这苦味,眉头皱的更紧,药刚喂进去就被他吐出来,棕黑色的药液落到苏鹤放在苏悯下巴处的掌心里。
他并不嫌恶,一脸心疼,擦干净手,一手捏开苏悯的嘴,一手拿着勺子喂药进去。
苏悯还要吐出来,被他堵着,被迫咽了下去。
苏悯昏睡中也觉得不开心,发出委屈的声音。
苏鹤倒是笑了,这样的方式也好,他喂完了整晚药,才用同样的方法给苏悯喂了蜜水。
蜂蜜百合银耳红枣炖的,苏悯这下喜欢了,主动下咽。
没有谁能反抗这位的命令,何况喂苏悯,和他做的其他事情比起来,也并不算出格。
毕竟这位可是能够在发现皇帝凌辱宫女虐打太监之后便立马让皇帝下位扶持另一位宗亲登基的主。
苏悯昏迷了几天,等他醒时,已经离清水村非常远了。
拉车的马是汗血宝马,按照原先的计划,起码这时候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可苏悯的身体经不得颠簸,马车于是走的慢。
苏悯被安置在马车里头的小榻上,榻前烧着炭,身上盖着白貂皮,恍惚中不知今夕何日,还以为林栖回来了,带他去县城呢。
“林大哥,我要喝水。”他声音还有些哑,发出的声音也小,他觉得外头人听不见,要再喊一遍,可这时,就看见一个贵公子穿着大毛斗篷拿着一个杯子探进头来。
他穿的华丽富贵,头发梳的样子,戴的发冠,脱下斗篷后身上衣裳的款式,都和那个小村庄太不一样了。
似乎,似乎长得和自己还有几分相像,不过更有男子的气概,眉目英挺。
苏悯不知怎么的,有些想亲近,又有些害羞,怯生生的问:“你是谁呀?”
他锁缩在白色毛皮里,露出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自己,活像家里人养的小狸奴。
苏鹤被逗笑,走上去,把人抱在怀里,先给喂了水,才介绍自己。
“我叫苏鹤,比悯悯年长几岁,悯悯叫我哥哥便好。“
苏悯十岁以前的记忆几乎没了,此刻歪着头皱着眉反驳:“我没有哥哥,没有亲人。”
他话说的直白,却像利刃在苏鹤肚里翻搅,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