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静岩手心微微沁出一层薄汗,那种难以控制的心跳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他慌乱地克制自己的感情,自然也没有看见男人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
“锦逸此人轻浮好色,你少跟他交往。莫要做出败坏门风的事。”
檀静岩乖顺地应了一声,连声拍着胸脯保证。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淡淡看他一眼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静下心觉得有些不对劲,师父怎么知道他和锦逸在一起?这……谁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发现的?甩甩脑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男人一直在天上看着自己,恐怕又是锦逸那张大嘴泄露的。这家伙真欠揍。
正想着,狐狸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可怜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腿不可撒手。
檀静岩瞪它一眼,狐狸很委屈地蹭着他,小眼睛一眨吧居然眨出两滴眼泪。他这才想到谢静流不在,家里只有师父一个人恐怕小东西闷坏了。愧疚地把它抱在怀里,柔声问道,“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鸡吃。”
狐狸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地点点头,檀静岩顿时心都化了,撸起袖子把后山鸡圈里的鸡全宰了,红烧清蒸做了一桌。整个过程中狐狸就跟一块大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半点不肯离开。
檀静岩的愧疚心达到顶峰,他捧起狐狸在它脑门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好了好了,趁热吃吧。”
狐狸用脑袋蹭蹭他的下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蹦上桌子。
檀静岩注视着它麻利地扯出一块包袱皮,把鸡都装进去,然后放进冰窖。最后这货自己叼着一只醉鸡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气得差点冒烟,刚刚那无辜的模样跑那去了,这狐狸怎么又耍他!
受到这番刺激,他回宫的次数又一次锐减。仔细一想,恐怕自那之后只回去过一次。那一次他被男人带怒意的表情给吓到了,以至于再也没敢生出回去的念头。他这样到处鬼混,师父该是生气了吧。
这一天,锦逸仙君恰巧闲来无事,又很檀静岩一起在花楼消磨时日。至于他为什么那么闲,这事说起来就挺乐。故事的主角檀静岩都见过,就是东海的那个小龙女和鲛人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人居然得悉锦逸这禽兽脚踏两条船,两人各给他一巴掌一拍两散。锦逸憋屈地几天萎靡不振,想他流连花丛那么久居然阴沟里翻船。更让他牙痒的是,后来这两人不知怎么互相勾搭上了。小日子叫一个蜜里调油。
“没想到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檀静岩笑眯眯靠在一姑娘怀里,身边另一名女子笑盈盈给他一颗颗喂葡萄。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他突然拍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抱歉,我忘了。你是被人打了两巴掌。”
锦逸情绪有些低迷抱着一姑娘抚摸,“操,我怎么知道他们海里的消息传那么快。”
檀静岩看他吃瘪的模样心里大乐,咧着嘴一脸傻样。边上那姑娘立刻又往他嘴里喂了颗葡萄。
“他妈的。”锦逸一拍桌子朝门外大吼,“鸨母,再给爷找俩干净没病的小倌来。”一张银票随之飞了出去。
宣泄完银子,锦逸心里好受多了,色迷迷打量檀静岩,“阿画啊。特地约我出来莫不是想通了,想安慰下你老哥哥受伤的心。”说罢很真诚地拽过檀静岩的手放他腿上,“其实我很需要安慰一□。”
“死色胚。滚。”檀静岩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我让你来看我知音来着。人家可比你有涵养多了,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呸。”锦逸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搂着他娇滴滴的姑娘,“不就是嫖客。能和我比?”猴急地猛拍桌子,“鸨母,爷要的小倌呢!”
“阁下真是太心急了。”一名长相普通的男子叩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清秀娇媚的少年。“锦逸仙君的口味还是和我一样啊。”他叹息一声,坐在檀静岩身边,“这两位我就先收下了。”
锦逸瞪圆眼睛,一脚踹翻桌子,“操,怎么又是你!你他妈又来和老子抢人!”
檀静岩一头雾水,这怎么一回事。“你们俩认识?”
锦逸和他新认的知音是老对头了。基本上每次锦仙君想干些偷鸡摸狗的时候,卿修都在墙另一边兜手对着他笑。这两人眼光实在太相似了,造成血泪史无数。每当锦仙君在床上欲仙欲死完,抱着相好有一搭没一搭闲扯时。他总问,“宝贝,你以前还把自己给过谁啊。”回答十有八九是卿修的名字。
锦逸那叫一个恨,在卿修面前他就跟只万年老王八似的永远戴绿帽。
他不禁怀疑,他东海那俩相好崩了就是卿修在背后使坏。自己垂涎檀静岩不时一天两天了,早该想到卿修这家伙早晚也会盯上这块肥肉。
他一把搂过檀静岩,暗示锦仙君地盘神圣不可侵犯。檀静岩脸通红,慌忙推开他的猪爪。
“你干什么!”他低声抱怨、
锦逸眸色一暗,硬是拽过他鼻子贴在脖子上使劲闻了闻。檀静岩给他一掌,慌张溜出门。
锦逸看他离开了,眯起眼蕴含浓浓警告语气地说,“你给他下了什么。”他本是此中高手,一眼就发觉檀静岩有问题。
卿修笑得一如既往儒雅,“没什么。就是让他更容易被撩拨而已。我相信你也用过。”
锦逸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他是想用来着。就是衍华给的春药他都舍得往檀静岩身上用,可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自己早就把他当朋友对待。“你疯了。你知道他师父是谁?!”